道她從小到大就是又嬌縱又任性,想怎麼樣就怎麼樣的。除了你哥,她正眼看過別人嗎?”
她的腳步鬼使神差停下,默默聽著。
楚佚舟又垂首吸了一口煙,並不搭理那人的話。
“舟少你也別怪我說話難聽啊,我以前也追過像程葉輕那樣傲的大小姐,我他媽對人家那麼好,結果人家轉頭把我貶得跟條哈巴狗一樣!氣死我了!”
那男人打抱不平:“你不會真的覺得,你一直為她付出,她就會回頭看你吧。這種女人不可能的,她怎麼可能喜歡你?說不定你在她那連備胎都算不上,真不值得你守著她……”
程葉輕聽到別人對自己這樣的評價,譏誚地牽了牽唇角。
她聽到楚佚舟敷衍的回應:“所以呢?”
“所以舟少你再對她那麼好就虧大了!及時止損,外面的世界多精彩啊,”
那人笑聲猥瑣又露/骨,發出邀請,“怎麼樣,我那包廂好多絕色,清純的性感的,對了,還有個長得有點像程葉輕的,保準舟少你高興,來不來?”
程葉輕一動不動站著,屏氣凝神等著楚佚舟的回答。
下一秒,裡面響起一聲輕輕慢慢的笑:“來啊,怎麼不來。”
聽到這裡,她臉上酒精帶來的的熱度已經完全冷下來。
酒精帶來的混沌感一掃而空,只覺得火氣上湧。
那人似是沒想到楚佚舟答應他的邀請,驚喜道:“真的?我那幫哥們還等著呢,走走走,邊喝酒邊玩!你可得見見我找的那個的……”
楚佚舟沉聲笑出來,聲音裡彷彿壓制著什麼,意味不明。
到這裡,程葉輕就沒有再聽下去,強忍噁心離開了。
她並不驚訝他們的談話會涉及那些內容。
楚佚舟在她心裡,本就是遊戲人間的浪子。
他總是看起來很不認真,浪蕩灑脫,似乎玩夠了,隨時都可以抽身離去。
就像高考後,他說有重要的事跟她說,卻被她撞見從酒吧裡左擁右抱著出來。
就像年初時,他試探著對她說出喜歡,轉頭又被人拍到那樣的照片。
果然浪子永遠是浪子。
信他的話就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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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葉輕回到包廂裡後就一言不發坐,臉色沒有出去時那
() 般紅潤。
眉心無意識地蹙著,周身氣壓也莫名降低。
宋樂宜敏銳發現了程葉輕的不對勁,漸漸不跟許喻幸打鬧了。
她問:“輕輕,怎麼出去一趟不高興了?”
“沒有。”程葉輕心煩氣躁,拿過桌上的酒杯,猛地喝了一大口。
“不可能,”宋樂宜試探,“是不是遇到不想見的人了?”
“沒事,就是累了。”
她話音未落,包廂的門就被人從外面猛地推開。
楚佚舟回來了。
他站在門口沒有直接進來。
沈則桉撩眼揶揄:“你怎麼才回來?上哪鬼混了?”
“幹架行不行?”楚佚舟嗓音浸著啞,嗤了他一句。
“幹架不喊兄弟幫忙?”
程葉輕下意識抬眸望去,與楚佚舟幽沉覬覦的目光相撞。
她注意到他的襯衫有些發皺,眼角泛著紅,胸膛還氣息不穩地起伏著。
那一刻,她的耳畔便不受控制地響起剛才在走廊盡頭拐角處聽到的對話。
她低低笑了聲。
幾乎沒有猶豫,便迎著那道灼熱濃稠的目光,挑起話題:
“喻幸,你剛才不是問我還喜歡楚佚嶼嗎?”
她盯著楚佚舟,緩緩開口:“喜歡的,我還喜歡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