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申請過了。”
程葉輕不禁愣怔,對義工搖頭。
宋樂宜替她說:“她都不知道有這個地方,怎麼可能已經申請過?”
“可是資訊庫裡顯示您在五年前就申請過一棵請願鈴樹了,正是我們這片後山剛開始種樹的時候,您是第一批參加的。”那人把資訊庫裡顯示的名字給她看。
“……”
程葉輕心中忽的想到楚佚舟。
她的情緒有些激動。
許喻幸問:“她的那棵樹在哪,您能帶我們去看看嗎?”
“可以的,請跟我來。”
每棵有主的樹上都會編號,程葉輕的那棵樹編號恰好是a17。
義工看到歸屬於程葉輕的大樹,真心稱讚:“您這棵樹長得可真好,可以說是這些樹里長得最茁壯茂盛的了,肯定花了不少精心照料吧。”
程葉輕難以置信地看著眼前青蔥茂盛的大樹,與周圍那些種下剛剛種下的小樹苗形成鮮明對比。
她一步步走到那棵樹下,抬頭看著上面綁著的隨風飄揚的紅色祈福帶,認出每根布條上都是楚佚舟的字跡。
“惟願程葉輕新年平安,萬事順遂。”
“祈願程葉輕幸福平安,一路生花。”
“祈願吾妻程葉輕身體健康,餘生無病無災有人愛。”
……
落款的時間一直在變,最短的只間隔了半個月。
連他們出國留學的那兩年裡也有。
能看出楚佚舟常來。
他對這棵樹是這樣上心,把它照料得這般敦實茁壯。
程葉輕仰頭看著掛滿半棵樹的紅布條與實木的祈願牌,眼淚無聲地順著眼角流下。
眼淚流經之處,都留下新鮮的淚痕。
恰一陣勁風吹過此樹,帶動每根紅布條下的鈴鐺發出清脆的聲響。
鈴動聲聲,福祿餘生。
原來這些年裡有人偷偷為她求了平安。
願她幸福平安,無病無災。
那位義工也情不自禁為之心誠動容:“如果不是您申請的這棵樹,那為您申請這棵樹的人一定很愛您。”
是啊,他很愛她。
這份愛綿長又厚重。
重到壓彎了他
() 的脊背和膝蓋,長到從他還沒意識到喜歡她直到現在。
程葉輕的呼吸開始變得急促,眼淚奪眶而出流得更兇。
閉口不言一週的程葉輕終於重新開口說話,她像失了神般重複著:
“可是我找不到他了,我找不到他了……”
“他不見了……”
許喻幸聽著也忍不住流下眼淚,上前擁住程葉輕,“會回來的,不是有新的訊息了嗎?馬上會有更好的訊息。”
在臨市有人疑似看到楚佚舟,可是他們趕去的時候,那個人又找不到了。
彷彿他短暫的出現只是一場夢。
夢醒了,就什麼都沒了。
/
楚佚舟下落不明的一個月,周圍越來越少有人提起他。
並不是遺忘,而是都刻意避開不去提及他。
這麼久過去,程葉輕的時間似乎還停留在那一晚那一刻。
她有時喝醉會夢到楚佚舟,夢到他回來坐在她身邊將她抱進懷裡,握著她的手撫摸他,讓她感受到他是真實存在的。
他低頭細密地吻她,他說對不起,乞求她再等等他。
可是夢醒,似乎只有眼角還沒幹的淚水能證明那場夢真的存在。
從什麼時候開始,連做夢都變得不敢相信。
生活仍然在繼續。
程葉輕暫時代替楚佚舟的位置,竭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