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能那麼說你。”
“還是得稍微講點義氣……”
楚佚舟對她的話很不屑,偏頭輕輕朝後撞了撞她的頭,“朋友?程輕輕,你別給我揣著明白裝糊塗,老子不可能只跟你做朋友。”
“誰管你啊?我只會跟你做朋友。”
“是嗎?你要真那麼篤定,從我跟你表白後的這段時間,你會一直躲我嗎?”楚佚舟又把她往上顛了顛,遊刃有餘提醒,“傘,拿好。”
程葉輕勒緊他的脖子,“躲你僅僅是因為討厭你,特別特別討厭你,你跟你哥一樣壞。”
楚佚舟輕嗤:“拿我跟他比什麼?我對你還壞?”
“楚佚舟,你別太自以為是了。”
“嗯,我壞,壞人還揹著你在雨天蹚水。”
好半晌,背上的人都沒有回答,正當楚佚舟以為她是睡著了,程葉輕隱忍壓抑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
“楚佚舟,這次我真的不要再喜歡他了。”
聞言,楚佚舟腳下步伐始終平穩,“不喜歡最好。”
“好累了。”程葉輕的聲音有氣無力。
“累了就停下來,站在原地想一想。”
程葉輕忽然問:“我現在是不是脾氣又變差了?”
“我沒覺得差。”
只有程葉輕知道,在今晚看到楚佚嶼又和商知語糾纏不清時,她用了多大的努力,才不讓自己變得像以前一樣狼狽。
她不想再因為執著偏執地把一份感情,傾注在一個得不到偏愛甚至是等價愛的男人身上,而迷失自我。
她不想再變回以前那個歇斯底里,敏感破碎的程葉輕。
程葉輕不該是那樣。
/
再次醒來,已經到了程家的地下車庫。
混沌的腦袋清醒了不少。
程葉輕下意識抬了抬胳膊,感覺到什麼東西從身上滑了下去。
她把小毛毯撿起來隨手放到一邊,向外張望。
一眼就看到了正坐在引擎蓋上抽菸的楚佚舟。
煙霧繚繞,白煙嫋嫋。
從她的角度看去,楚佚舟凌厲的側臉在嫋嫋升起的煙霧中看不真切,男人眉骨生得高,劍眉帶著天然
的戾氣與攻擊性,下頜線利落分明,猩紅的菸頭時明時暗。
上學的時候,楚佚舟的髮型是美式前刺,很痞很拽也很兇。
而楚佚嶼則是溫和的微分碎蓋,和他清雋的外表很配。
兄弟倆氣質截然不同,也不是同一型別。
楚佚嶼斯文有禮,成熟優秀,呵護她敏感的心,總是默默擔下責任,替她做好一切卻不邀功。
七歲那年,父母離世。她被人欺負,楚佚嶼搬開山石給她帶來光明,和後來的力挺,是她第一次感受到來自除親近的人以外,最真心最坦率的安慰。
他說覺得她堅強勇敢,內心也很柔軟,只是害怕受傷,習慣藏起真實的樣子,豎起一身的刺保護自己。
不是別人口中說的壞小孩,是值得被愛的小女孩。
他問她“願不願意和哥哥交朋友,哥哥新來這裡還沒有朋友”。
那天之後,楚佚嶼在她心裡獨立存在了。
稱呼他不再是楚佚舟哥哥,而是佚嶼哥哥。
長大後,楚佚嶼光芒越來越盛,越來越優秀。
高考後,程葉輕確定自己對楚佚嶼的心意,試著追求他。
在得到他的默許與偏愛後,她追求得更熱烈。
她以為她可以擁有一份獨屬於自己的偏愛的。
可卻是走入迷霧中。
/
思緒飄遠。
直至楚佚舟抽完整根菸,回頭時才發現程葉輕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