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扯唇輕笑,宴暘隨他一前一後出門,距離留的刻意。
從初二起,她儘量不與男生多言。最敏感的少女期,上課偷越三八線的手,拍著黑板灰的嬉鬧,所有怦然心動的回憶,宴暘都沒有。
這是她磕在心底的冰,即使三味真火也難以融化。
“咦?這門怎麼自己開啦!”班助帶著保安大叔姍姍來遲,他狐疑地盯著程未,當即認出這個惹眼的傢伙,“你怎麼在這?”
程未笑得乖順:“偶爾路過。”
“路過?”班助雙手插胸,不依不饒,“從北棟路過到南棟,從五樓路過到三樓?”這小子騙鬼呢。
“北棟的廁所堵住了,味兒大。我這人有潔癖,愛乾淨。”程未咧起嘴,慢斤四兩地吹個大泡泡,啪,破了,“學長你說巧不巧,我一路過,就把這門開啟了。”
這話明顯譏諷某人屁顛顛的來,手勁兒卻小的跟個娘們似得。誰都能聽懂弦外之音,瞪著笑眯嘻嘻的程未,班助將二人帶進班。
除了程未和宴暘,大家都做了自我介紹。班助一把將宴暘推上講臺,這麼多雙眼睛盯著,她心裡慫,寥寥幾句連忙投奔室友。
大家七嘴八舌:“怎麼一回事啊。”宴暘將經過簡敘,隻字不提程未,班助成了故事中的英雄。
檸檬黃的空氣飄著浮塵,講臺上的少年握著粉筆,沙沙沙,一筆一劃寫著散掉架的‘程未’。他扔掉粉筆,扭頭又看,被大王八般的字型逗出小虎牙。
他是全班女生的焦點,值得宴暘偷換掉略存隱患的‘路過’。
誰想一開學就得罪人。
尤喜咬著下唇,盡力調侃的語氣,讓人想起拿餌換魚的老翁:“宴暘你可真是‘滿載而歸’,一下子就放倒我們班顏值屆的經濟基礎和上層建築。”
“什麼跟什麼啊,不過是在門口碰見,湊巧一起進來的。”宴暘打著哈哈,點開手機,【梁斯樓】那欄穩坐如山,最新一條訊息止於昨夜。
真沉得住氣,宴暘撓了撓劉海,心一橫,悄悄點進空間。梁斯樓內斂溫和,社交媒體亦之,他從不發人像照,極少更新內容。
但她記得,他有乾淨的黑髮,很高,笑起來的唇痕像劃過的竹葉。
她是最好的暗戀速寫者,即使橫著四年空白,仍能鋪著米色畫布,臨摹他的所有。
“呦,和哪個小妖精聊天呢。瞧你媚眼如絲的勁,勾的我都想脫褲子了。” 劉小昭湊過頭,不懷好意。
耳根紅成番茄皮,宴暘緊張到磕巴:“黃牌警告,快快把你脖子折回去。”
“不打自招,哈哈哈。”尤喜徹底放下心,笑得如釋重負。
下午領了軍訓服,撕開塑膠袋,女孩們拉上簾子就朝身上比劃。
姜齊齊清瘦,小s碼的褲腿扁了三乍,才能勉強看見草灰綠的軍布鞋。尤喜穿,劉小昭和宴暘套上xl,寬大不說,腳踝還露了大半。
“你們兩個簡直腿玩年!”短腿組le哀嘆咂舌。
將軍訓服疊好,尤喜拆開碩大的快遞包裹,拎出只粉皮鏈條包。她聞聞味兒,又翻開裡外層的蓋,在落地鏡前轉了幾大圈:“好看嗎?”
尤喜的眼睛大且雙,面板不錯,卻生了個草莓形狀的鼻子,算得上清秀。她望著人說話,總是少一味靈動,精明、庸俗太多。
輕掃一眼,便知是牌的仿品。宴暘斂回目光,笑得渾然不覺:“好看,很襯你那條雪紡裙子。”
“這是大熱的家吧,很貴哎。”伸手一摸,劉小昭讚歎,“料子好滑啊,小白馬logo點綴的真精緻。”
將鏈子從頸處取下,尤喜將包包遞給劉小昭,稍壓了些笑意:“沒有很貴,託歐洲的親戚,七千就拿到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