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南星忙不迭把府裡幾件要緊的事情稟給他聽,說到最後,他才說起:“羅娘子前些時去了羅家,羅家大郎讓她向郎君求助。”
“是為了羅家主的公事?”
南星猛點頭。
郎君真是料事如神!
“她人呢?”
剛剛素心和淺歌還晃到他眼前,迫不及待告訴他淺霜的好事,唯獨不見羅紈之露面。
南星看了看外面的天色,黑漆漆一片。
“興許……還在文淵閣吧?”
謝昀擦手的動作一頓,“這麼晚在文淵閣做什麼?素心給她安排的事?”
“不是的,是羅娘子每日要在文淵閣看書。”南星撓了撓腦袋,“我聽素心姐姐說,她好像是從羅家那裡得了個鋪子,為之苦惱。”
“每天都看到這個時候?”
謝昀把手裡的帕子疊了幾下,放回托盤上。
南星點頭。
“我記得伯父門生裡面有一兩個就曾經請求到文淵閣讀夜書,是否?”
謝昀管著文淵閣,這些事情最後肯定是請示到他面前,他聽過一耳朵,故而還有印象。
“有的,我還記得是姓程,剛及冠,他家只有個老母親和妹妹,父親是賭徒,欠了一屁股債還跑了……”南星義憤填膺地說著,面前的郎君忽然就起了身,往外走。
南星愣了會才追了出去,“誒,郎君你要去哪?不上藥了嗎?”
“落了件東西,去一趟文淵閣。”謝昀交待。
門口的蒼懷聞聲而落,慢了幾步,問後邊的兩人:“什麼東西?郎君不是有幾日沒去文淵閣了嗎?”
南星一臉茫然:“別問我,我什麼也不知道。”
天冬若有所思:“或許這東西不是指物,而是指人?”
南星:“啊?”
四人走到文淵閣前,燭光從絹蒙得花格窗照出,路邊的花草灌木都被罩上一層橘亮的光輝。
門口的僕役正坐在石階上發呆納涼,看見謝三郎出現大吃一驚,麻著腿腳搖搖晃晃站起來,躬身行禮:“三郎有何吩咐?”
南星看了眼悶聲不坑的天冬,問僕役:“羅娘子可還在裡頭?”
“在的。”僕從點頭:“這幾天羅娘子都在,要待到很晚哩!”
“裡面還有別人麼?”
“有哩,還有位程郎君,他很早就在文淵閣看書了。”僕從偷偷瞧了眼旁邊的謝三郎的神情,說不上好。
“……是謝公特允的。”
“知道了。”謝昀從他身邊經
過,直接進了去。()
其餘三人遠遠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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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羅娘子是什麼意思啊?”南星偷偷問蒼懷。
蒼懷冷冷一笑,“這女郎在戈陽就是如此!一點也沒把我們郎君放在眼裡。”
上過當,受過騙。
蒼懷還在惱自己幾次為她說好話反而被打了臉的事。
夜半幽會?
所以,郎君是來抓姦的?
腦子裡咔咔冒出兩個念頭,南星暗暗握緊拳頭,莫名激動起來。
他們扶光院何時有過這樣的熱鬧?
文淵閣的首層佈置較疏,沿著書架錯開窗洞位置,間隔中置放有黃銅色樹狀燭臺,上頭的蠟燭或明或暗,有剩下半根,有的已經燒成了一小坨蠟堆,顯然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更換。
謝公忙於內外事務,常常到漏夜還會派人到文淵閣來查閱資料,故而下層的蠟燭從未斷過。
防油避火的軟藤鋪毯很好地藏住了腳步聲,四人走進來,裡頭看書的布衣郎君連頭都沒有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