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夫人,您怎麼來了?”夫子一喜,迎了出來。
蕭夫人示意身後的僕婦不必緊跟,笑著對夫子點頭:“我聽說葛老來了,過來看看,家塾近來可好?”
蕭夫人的關懷讓鬍子花白的夫子苦著臉開啟了話匣子,嘆氣
() 道:“夫人不知麼?三郎送了位外姓女郎進家塾(),哎!
哦?[((),這女郎不好麼?”
“也非是說她不好,只是一來她非謝氏,二來基礎不同,就連十三歲的二十一娘讀得書都比她多,懂得也比她多!”夫子捋著鬍鬚搖頭,“三郎此舉令人摸不著頭腦啊。”
蕭夫人輕輕“嗯”了聲,臉上沒有表露出夫子想要看見的擔憂。
“夫人難道不急嗎?”
夫子都急了,三郎頗有為美色上頭的趨勢,偏家主並不在乎,現在就連親孃都恬不為意。
他實在擔心優秀的謝家郎會走上歧路,成為那凡夫俗子。
蕭夫人含笑,“三郎是什麼樣的人,夫子教過他,難道還不瞭解嗎?”
夫子想了想,慚愧道:“愧不敢當,三郎穎悟絕人,老夫也權當只是個引路人,三郎自幼勤學苦讀,目標堅定,無須人督促……”
蕭夫人笑著打斷他:“您瞧窗外樹下的那女郎專注用功的模樣,像不像三郎小時候。”
夫子伸頭往外看去,緊蹙的眉頭漸漸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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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紈之從路過的謝家小郎君們隻言片語中聽到一個名字,“葛老”。
似乎曾經是三郎的老師。
他遊歷歸來,九郎這會在裡頭作陪,一時半會都可能不會出來。
羅紈之便收拾好東西,徑直去文淵閣去找素心清歌。
午後的陽光透過窗扇,老杉木照得暖烘烘,散發出木質的幽香。
雨過天晴的日子,羅紈之要幫忙把庫存裡的書翻出來晾曬,一櫃一日,曬於專門的書板上。
文淵閣變得很熱鬧,許多和南星、天冬差不多大的家僕會被調派過來幫忙,不然書籍沉重,太為難三名弱女子。
素心資歷最老,叉手站在高處提醒。
譬如書脊要向上,兩面翻曬,手汗不得沾書等等。
“還有,仔細別亂踩,動了機關,咱們可一時半會下不去了。”
羅紈之好奇:“這裡還有機關?”
“自然有,文淵閣裡藏書這麼多,為防止走水,每一層都是可以單獨分隔開的,機關啟動時,入口就會鎖住,防止火勢蔓延。”清歌抱著書從她身後經過,伸頭對她一吐舌頭,說不好是嘲笑還是同情道:“以前就有個人不小心被關在了書閣裡,好可憐的。”
“哦。”羅紈之環顧四周浸潤著防火防蟲的深漆樑柱,不由感慨大家族為藏書總要方方面面都考慮周全,這些書籍可比真金白銀還值錢。
忙碌了一下午,羅紈之累得腰痠背痛,素心喊她一塊回去休息,羅紈之想到自己的功課還是婉拒了。
程郎君不再來,羅紈之也適應了一個人,藏書閣是個適合溫書學習的好地方,她還不捨的挪窩。
等學習差不多,羅紈之就開始四處走動,活動脛骨。
她自幼練舞,雖說現在不大跳完整的曲,但還保持日常做些伸展和力量的練習。
不為
() 了別的,就為了讓自己保持健康的體魄。
月娘生病後許多事情力不從心,她從小看在眼裡,無形中對她是一種警示。
隨著走動,她也沒閒著眼。
首層存放的大多都是些尋常的書,但也包羅永珍。
從手工編籃、到養雞餵豬皆有。
甚至有木牌直接寫上男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