趣了,就自卑了,我沒有辦法,只好學醫了。\"
範月明關心地問:\"你後悔嗎?\"
柳敏堅定地回答:\"當然不後悔,看著那麼些病人經過咱們的手,從地獄的門口走回去,我經常自己感動的熱淚盈眶。\"
範月明點頭:\"我也是。\"
柳敏好奇地問:\"說說你,你說,你真的不是那種特別木然的人嗎?\"
範月明反問:\"你看我這個人木嗎?\"
柳敏笑著搖頭:\"當然不是。\"
範月明也笑了:\"我也覺得不是,我這個人,熱愛生活,什麼都喜歡,可是,我妻子卻-----\" 他突然停住,似乎觸及了什麼心事。
柳敏鼓勵他:\"說啊,怎麼不說了?\"
範月明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決定分享:\"我還是別提起她了,讓咱們掃興。\"
柳敏卻表現出了濃厚的興趣:\"不,我喜歡聽,快說說你的妻子,她到底什麼樣子?\"
範月明嘆了口氣:\"好吧,我就說說我的妻子吧。我妻子很漂亮。\"
柳敏有些羨慕:\"我就知道比我漂亮得多。\"
範月明淡淡地說:\"也許是吧。\"
柳敏不解:\"漂亮就是漂亮,為什麼也許是呢?\"
範月明語氣中帶著一絲苦澀:\"當初我認為她很漂亮,非常迷戀她那個漂亮,但是,現在,我一點也不覺得她漂亮。\"
柳敏追問:\"漂亮就是漂亮,難道,你是嫌棄她老了嗎?\"
範月明搖頭:\"不,我沒有嫌棄她,是她嫌棄了我。\"
柳敏不解:\"嫌棄你什麼?\"
範月明的聲音低沉:\"嫌棄我沒有錢,沒有地位,沒有權力,勢利,沒有本領。\"
柳敏同情地問:\"她到底需要什麼呢?是權力,地位,金錢,還是愛人?\"
範月明無奈地說:\"當然需要有權力金錢地位的愛人了,可是,我沒有,我什麼都沒有,我就1000多元的錢,不夠她揮霍,她穿衣服,買汽車,買房子,我什麼都不能滿足她——\"
柳敏試圖安慰他:\"你上次說到你辭職去上學,你妻子因為懷孕,也辭職了,是不是?\"
範月明顯得有些煩躁:\"哎呀,我腦子裡亂糟糟的,你怎麼記得那麼清楚啊?\"
柳敏輕聲說:\"不知道,你說的事情,我都記得很清楚。你說,你們傳染病院有規定,不許可去上學,去深造,你呢,因為去讀書,就辭職,到了私人醫院,然後,又沒有辦法左右逢源,是不是?私人醫院的老闆要你開大處方,欺騙患者,你呢,不願意,所以,只好又辭職了,然後,是咱們這個醫院,收留了你,是不是?\"
範月明感慨:\"是啊,所以,知遇之恩,沒齒難忘啊。\"
柳敏繼續問:\"你是對院長的知遇之恩沒齒難忘,還是對咱們這個醫院的知遇之恩,沒齒難忘啊?\"
範月明認真地說:\"當然包括院長,包括醫院,也包括對咱們這個職業啊。\"
柳敏關心地問:\"可是,你又有了正式工作,那,你的妻子,叫什麼?葛玉佩——她為什麼還不滿意呢?\"
範月明嘆了口氣:\"是啊,唉,一言難盡啊。\"
兩人的對話在病房裡迴盪,陽光漸漸斜射進來,給這個充滿消毒水味道的房間帶來了一絲溫暖。柳敏和範月明的交流,不僅是同事間的關心,更透露出深深的人生感悟和對未來的不確定。在這個特殊的時期,他們的心靈得到了一次深刻的觸動和交流。
在回憶的旋渦中,範月明的思緒被拉回到了那些混亂的夜晚,那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