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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恕把她用力提了起來, 就從這個俯視地角度看下去, 只能看見她乖順縮起的脖頸,沒有被遮蓋住的面板依然白皙, 她並不像韓皇后,一飲酒就滿臉緋紅。
江燕如那張玉白的臉上不顯半分酒色, 若不是這一身的酒味, 那是一點都看不出來她喝了酒。
蕭恕又掃了一眼四周,細長的白瓷酒瓶子空了不少,歪七倒八地散在周圍。
看得出來場面曾經一度比較混亂, 要不然也不會把酒瓶子散得這麼開, 範圍鋪得這麼廣。
他收回了視線,重新看向江燕如。
江懷魄從前沒有讓江燕如在家中沾過一點酒, 就不知道她那來的膽子敢這樣喝?
雖然知道蕭恕的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可江燕如現在哪敢看他,她心裡正七上八下呢。
她與韓皇后本來只打算小飲怡情, 不想韓皇后說起自己的傷心事, 一杯接一杯,她在一旁作陪,就跟著不知不覺喝了好幾杯。
也可能是好幾十杯……
果酒入口都比較柔和,不像烈酒燒喉難受,所以才能不知不覺喝上許多,可就是因為積少成多, 後勁也不容小覷。
江燕如這會雖然忽然被嚇得清醒了,但還是暈頭轉向的難受。
她抽空從敞開的窗戶朝外望了一眼。
原來外邊的天色已經這樣黑了,難怪蕭恕會找上來。
“還不把皇后娘娘扶起來。”蕭恕對翠珠冷聲道,“你們讓她喝了多少酒?”
“沒、沒多少,娘娘和江姑娘喝得差不多。”翠珠剛扶住韓皇后,忽然看見從門口又大步走進來一人,嚇得一下就鬆開了手,驚詫撥出聲:“陛下!”
高允一進來就聞到酒味瀰漫,再看見屋子裡這一片狼藉,劍眉擰了起來,一垂眼居然看見韓皇后坐在地上,聲音不由帶著嚴肅,冷冷掃向四周的宮人:“這是怎麼回事?”
翠珠使了眼色給旁邊的宮婢,兩人同時扶著韓皇后。
“回陛下,娘娘不小心飲多了酒,醉了。”
韓皇后醉眼朦朧,正在這個時候抬起眼,定定看向皇帝,眯了眯眼。
江燕如心裡一咯噔,“嗝——”
韓皇后抬起手指:“狗——皇帝!”
兩聲重疊在一塊,正好蓋住了那個狗字。
韓皇后皺了一下眉,好像費解自己的聲音怎麼被掩蓋,不死心又補了一聲:“狗——皇帝!”
江燕如又恰是時候打了一個酒嗝:“嗝——”
蕭恕斜眼涼涼地瞅著她,江燕如睫毛抖了一抖,悄悄把腦袋往旁邊偏轉了半分。
高允快步走上前,伸手握住韓皇后的手,“蓁兒,朕就在這裡,怎麼喝了這麼多酒,手還這麼涼?”
韓皇后不語,高允定定看著她的臉,韓皇后視線雖然也不偏不倚和他對視著。
可高允清楚這是韓皇后清醒時候絕不會做的事,她要不是嬌羞怯意要不是生氣惱怒,從不會這般直勾勾地看著,卻不帶半分感情,像是在審視一個陌生人。
高允心裡空落落地揮開兩邊的人,俯身把手從她腰側穿過腿彎抱了起來。
“找一件披風來,外面風涼,別吹著你們主子了。”
翠珠聽見皇帝下令,才回過魂來,忙不迭地找來東西給韓皇后蓋好。
江燕如看著皇帝把韓皇后穩穩地抱了出去,其餘的宮人也急忙忙跟了出去。
不出一會,一室的荒唐與熱鬧就消失了,晚風吹動窗簷下的銅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回去。”蕭恕背過手。
江燕如站著不動。
她是醒了,但又沒完全醒,不知道從哪裡飛來的底氣,她對著蕭恕就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