細微的聲響。
……
……
……
成謙在院子門口蹲著,百無聊賴地拔著地上的草。
太陽西斜,他腳邊已經寸草不生。
就連遠處熱鬧的生辰宴也進入最後的環節。
咕嚕嚕——
成謙捂了一下肚子。
他餓了,可職責所在,他不敢離開小院半步。
好在長久的等到終於有了結果,身後終於傳來腳步聲。
成謙一個利索彈起,顧不上發麻的腿,轉身看向身後緩步走上前的蕭恕。
蕭恕長髮垂肩,外披的衣裳也褶皺得不能入眼,可偏偏他整個人在夕陽的燦光下卻冷冽若神,渾身像是被寒氣籠罩,不見溫暖。
很難想象他這副模樣是剛從‘溫柔鄉’裡走出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剛剛大殺了四方。
成謙有些擔憂地打量蕭恕,雖然從他鬆鬆垮垮的衣襟裡見不到傷處,可總感覺他整個人不對勁。
“大人,您的身體……”
蕭恕下意識抬起手擦了一下嘴邊,不過沒摸到血就放下手,他攏起衣服道:“人抓到了嗎?”
成謙點了點頭,可臉色還很凝重,想到剛剛和謝樂康抓到的那名婢女。
“抓到的時候那名婢女已經在自己屋中吞毒自盡了,謝公子和謝管家去看,都說這個婢女來謝府已經有四五年,家世背景都很乾淨,除了結交了一位在外的跑貨郎,聽說兩人約定一年後贖她出去成親。”
“現在我們的人正拿著這些線索全力搜捕那位跑貨郎,一有訊息就會來回報。”
成謙說完這些後,又看向蕭恕。
“大人,江姑娘身上……”
蕭恕捏了捏手骨,聲音森冷道:“和我身上的一樣。”
成謙呆了一下。
“可是,可是那種毒不是已經被大人銷燬了嗎?”
金陵宮變之時,宣雲衛就放了一把大火把皇宮中的禁藥庫燒燬了。
那場火燃燒了三天三夜,整個金陵城的天都紅了半邊。
雖然也有宮人趁亂打算暗藏偷運禁藥,蕭恕命令宣雲衛把她們抓起來後,處於極刑,以儆效尤。
至此,所有的禁藥都應該被毀於一旦。
可是現在江燕如身上卻被下了同樣的藥,那種來自西蜀的秘藥。
“深宮之中總有些漏網之魚。”
“大人說的是……東宮?”成謙心裡一咯噔。
東宮殘留的勢力一直都是新帝高允的心中刺,他們潛伏在人群之中,隱藏在暗處,只等著適合的時機反噬這個新的朝廷。
“我們的人已經隨時待命,戒守在金陵城的各大關卡處,也嚴加監控白府。”
蕭恕點了下頭,表示知曉。
成謙正準備走,蕭恕忽而又開口叫住他。
“還有一件事。”
他慢慢凝起眉,說道:“傳信給蜀城,讓宣雲衛的人準備一下,去西蜀找解藥,順便也去找找孟老神醫。”
成謙猛抬起眼。
蕭恕從被這毒折磨起都沒有過要去找尋解藥的想法,他們都知道去西蜀必然是險阻重重,而能找到解藥的可能又是那麼渺茫。
曾經制作這些惡毒藥物的那個族群早已經被大周的戰火波及,湮沒在歷史的長河裡。
別說是能找到承襲煉藥的人,就是能找到一兩個僥倖存活下來的族人都難說。
所以這個希望就渺茫到很早以前,蕭恕就開始計算自己的性命還剩多少。
不為了別的,只是想要在生命的最後一刻前能完成他的夙願。
所以成謙會因他這句話徹底嚇懵,他急急道:“大人,可是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