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所有的防線。
後來,一切都在他的計劃之內。
可是卻又不全然如他所願。
尤其在看著韓皇后的時候,他總會憶起從前那些不能得償所願的事。
曾經的一道光變成了現在的一根刺。
讓他想到自己曾經的卑微與卑劣,無助和渺小。
韓皇后是他想要跨越卻無法逾越的高峰。
她愛慕卻不臣服。
永遠不會讓他忘記曾經只能在人群之後看她與旁人語笑嫣然的心情。
在慕戀他之前,韓皇后是否也對太子動過心,他們猶如珠玉在前,讓他無能為力。
“陛下,都是臣妾愚昧,治宮不嚴……臣妾愧對陛下。”
韓皇后的話重新拉回了他的心緒,高允再次用力想把韓皇后攙起。
他聲音低啞,耐心勸慰:“地上寒涼,不要傷了身體。”
恰在此時,一旁的憐妃捂唇作嘔,聲響終於引起裡皇帝的注意。
他猛然回頭,幾個嬤嬤在他的目光之下,瑟縮地往兩邊退後,讓出了被擋在她們身後的憐妃。
憐妃一身血汙,楚楚可憐地朝他望來。
半碗湯藥潑了一地,淺色的氍毹被染出了藥汁的顏色。
“陛下、陛下,救救臣妾。”
高允擰眉。
韓皇后一向不屑對憐妃動手,這次憐妃卻弄成這幅模樣,讓他很意外。
憐妃膝行幾步,哭著伸手拉住皇帝垂下的氅衣,“陛下,臣妾也不知道是哪裡得罪了皇后姐姐,她要將來歷不明的藥灌給臣妾,臣妾……”
“可有此事?”高允並不信。
“是,既然我不好過,也不想你好過。”韓皇后衝著憐妃微微一笑,一口承認了藥有問題。
皇帝微有怒容:“蓁兒你這是做什麼?”
“那你……你給我喝的是……”憐妃揪著衣襟。
韓皇后不是那種下手歹毒的人。
她不是一向清高,自詡自己是個品性高潔的貴女嗎?
“從前我有什麼你有什麼,我嫁給陛下,你也嫁給陛下。”韓皇后轉眸,溫和的目光落在憐妃身上:“自然,我不能的事,你也不能。”
憐妃連連搖頭,口裡喃喃道:“不一樣,我們不一樣……”
兩人啞謎一樣的對話讓皇帝心緒焦躁,“皇后你們到底在說什麼?”
韓皇后掙脫了皇帝的手,後跪了一步,手交握在身前,微微昂首,漠然道:“臣妾無顏承蒙陛下厚愛。”
丹唇一張一合,幾乎在所有人措手不及之時扔下了一句震撼所有的人話。
“臣妾恐此生都不能誕下陛下的孩子。”
高允錯愕之下失態到連聲音都控制不住,驀然拔高聲音:“你說什麼!”
意識到皇帝震怒,一直跪伏在地上的孟千秋忽然直起身插話:“回陛下,皇后娘娘常年血虛體弱,本就不容易有孕,今次草民在娘娘的湯藥之中還查出了一味血躁草,娘娘一連服用三日,今日更是險些血崩而亡。”
“血躁草……”
高允心錯漏了一拍,心裡沒有來的一慌,甚至他都沒空去想這個陌生冒出的青年是誰。
在皇宮裡長大的人,對這些能傷人無形的草藥名稱並不陌生,即便是一再禁止,可總有人會千方百計地找來。
韓皇后宮裡的人都被限於別院,唯有憐妃得了他的准許回去探親。
憐妃看見皇帝忽而朝她凝目看來,慌忙道:“陛下,皇后姐姐的藥都是太醫院配好的,從來都是由姐姐的心腹一手操辦,臣妾冤枉,更不知道哪裡得罪了姐姐,既知道是這樣陰損的藥居然也給臣妾飲下……嗚嗚嗚……”
“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