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李嫣也是個痴情的,齊淵死後,她不願再嫁,只一心跟在李氏的身邊,盡心地伺候,不知李氏用了什麼辦法勸說她入了宮,她入宮只怕是為了尋崔酈報仇的,崔酈在宮裡的日子會更難過了。
魏頤則時不時回頭看向崔鶯,嘴角微微上揚,與平時動不動就發怒,甚至取人性命的暴君判若兩人。
玉璧嚇得脖子一縮,小聲地說,“娘娘,皇上是吃錯藥了嗎?他方才居然在對娘娘笑,真的好恐怖,好滲人!”
那個時刻想要殺了你的人,卻突然有一天對著你笑,不嚇人嗎?
崔鶯捂嘴低聲提醒:“莫要在背後非議皇上,慎言。”暴君覺得自己認錯了人,錯失心中所愛,這才對她的態度有所緩和,想起以前的種種,沉香的死,她受到的各種委屈和羞辱,可笑那暴君以為她能忘記過去,和他重新開始嗎?
他們之間還隔著一條人命,她必讓暴君血債血償。
馬車裡,崔鶯往另一側挪了挪,魏頤的手握於她的肩側,將她的手抓在掌心,“朕只有看著皇后,才覺得心裡踏實。對了,方才皇后同玉璧說了什麼?可是在背後說了朕的壞話?”
崔鶯嚇了一跳,趕緊將手從他掌心抽出,“皇上聽錯了,臣妾不敢議論皇上。”
他揚起了手掌,最後卻曲指落在了崔鶯的額間,他覺得自從崔鶯出宮後,表情情緒也變得更生動有趣,也不似在宮裡那般拘著了。“往後皇后見朕可不必行禮,朕會竭盡全力補償皇后。”
此時正值午時,仙女湖的湖面上飄蕩著一隻三層畫舫,這樣大的畫舫在臨安城中也是極為豪華罕見的。
遠遠地便聽到此處琴音婉轉,從那覆蓋著紗帳的畫舫中傳出。
魏頤抓住她的手走出馬車,站在岸邊裝作正在賞景。
今日雖放晴了,但枝頭積雪還在,湖面有風,風帶著冬日的冷意,帶著冰雪的涼意。崔鶯本就畏寒,手冰冷的不帶一絲溫度,魏頤抓著她的手,皺了皺眉頭,“皇后的手怎的這樣涼?”
他捧起崔鶯的雙手放在嘴邊哈氣,再替她將搓熱,崔鶯嚇得趕緊縮回了手,連連退後。
“小時候,本宮經常病著,差點一病而亡,這寒症便是那時染上了,外祖母為了幫本宮養好身體,在府裡請了醫女,用溫補的食材為本宮調養身體。不過比起小時候,本宮的寒症已經好多了。”
若不是暴君腦子抽風,非要在這冰天雪地遊湖賞景,她哪能有機會吹了冷風,昨夜她落了水,此刻風一吹,感到頭暈腦漲。
魏頤心疼得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原來他竟然一點都不知曉小皇后的過去,他只知她從小養在臨安的姜家,卻不曾想,她竟會過的如此坎坷,她身體不好,他竟下令讓坤寧宮只能食素食,小皇后漸漸消瘦,他卻從來都不知她向來身體虛弱,還有舊疾。
畫舫內的紗帳被風揚起,而那道被揚起的紗帳後的熟悉身影竟是陸庭筠。
崔鶯一把推開皇帝,死死地盯著畫舫第三層開啟窗子的那個房間。
紗帳隨風飛舞,描著濃妝,滿頭珠翠的姜太后衣衫不整地躺在軟塌上,她一把將陸庭筠拉到榻上。
緊接著姜太后欺身而上,鮮紅的唇緩緩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