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恩斷義絕,此事瑾大人也知曉。”陸庭筠態度恭敬,神色平靜,看上去不像是在撒謊。
陸庭筠身上揹負著殺害何宴清的惡名,便是公然與朝中清流為敵,何宴清的徒弟門生都不會放過他,他又何必多此一舉救下何宴清的孫子。
瑾言卻一腳踢向瀟鶴,踩在他的背上,用力地將他的手臂往後一拉,瀟鶴疼得大聲地哀嚎,“公子,救命啊!”
只需稍稍用力,瑾言便可卸了他一條胳膊。
“陸大人現在可以隨我入宮了嗎?”
自陸庭筠走後,榮王一腳將手下將領長祿踹翻在地,大罵一聲,“廢物東西,竟然連一個文弱書生都對付不了,手底下的人還無故喪了命。”
榮王一腳踩在長祿的背上,腳用力地碾壓著,長祿覺得自己的肋骨都快要被踩斷了,受了重傷,嘴角溢位了鮮血,卻強忍著疼,一動也不敢動。
“是屬下的過錯,還請殿下再給屬下一個將功贖罪的機會。”
陸庭筠用的是化名,在榮王的面前自稱姓白,還曾給榮王出謀劃策,但榮王對於一個自己完全不瞭解的人,那人的手段如此狠辣,悄無聲息地殺了他派去的那些手下。
與這樣的人合作,又不知對方的底細,就連姓名都是假的,榮王擔心自己無法拿捏住他。
榮王於半月前便派人入京偷偷跟著調查陸庭筠,可幾天前,他的人便相繼被人滅了口。
就在剛才,他安排在雅間外的那些人手,也都被陸庭筠悄無聲息地解決了。
榮王死了這麼多的手下,卻依然對陸庭筠一無所知,每每見面,陸庭筠都以面具示人,行蹤神出鬼沒,他甚至都不知道此人的真實相貌,難免覺得心裡沒底,他所謀之事,若是被暴露,便是誅九族的大罪。
此人心思縝密,沒有弱點,又知曉他所有的計劃,若是他能為自己所用還好,如若不能,便會成為懸在脖頸之上的利刃。
“滾出去。”
幾天前,他接到魏頤宣他入宮的詔令,魏頤還送來了一幅畫像。
榮王又將長祿叫了回來,“去將那幅畫給本王拿來。”
長碌掙扎著爬起身來,手按著劇痛斷裂的肋骨,取來了那幅皇帝派人送去青州的畫像,將畫像交給了榮王。
榮王展開畫像,捋了捋下巴處短小的鬍鬚,“本王還從未見過如此美貌的女人,此女子冰肌玉骨,若是能摟在懷裡,與之共度春宵,本王便是做鬼也值了。”
他飲盡了杯中美酒,突然摔了酒杯起身,“準備入宮。”
崔酈已經在海棠別院中等得不耐煩了,雖說魏頤得空便會來看她,但卻從不提讓她進宮,而她在海棠別院的日子也不好過,自從那日被玉貴妃綁去冷宮,她每晚都會夢到自己身處冷宮,那冰冷的刀刃抵在脖頸處,時常半夜被噩夢驚醒,嚇得半死。
她更是擔心趙玉晴會突然闖了進來,或是會派人在暗中對她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