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當初不想進宮,便讓父親想辦法攪黃了這樁親事。
崔鶯出入延明宮,說不定她和陸庭筠有了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
她的話果然勾起了趙玉晴的興趣,她本就要除去魏炎,卻讓崔鶯白白撿了個兒子,若是崔鶯和陸庭筠有舊情,何愁不能除去這顆眼中釘。
“來人,替崔娘子鬆綁。”
如月拿出匕首,割斷了綁住她手腳的繩子,那匕首卻抵著她的脖頸,冰冷的刀刃接觸到脖頸的肌膚,那股森冷的寒意逼近,她嚇得哭出聲來。
趙玉晴緩緩靠近,“不知崔娘子可有什麼好主意?”
崔酈在趙玉晴的耳邊低聲道了幾句,她若是能借趙玉晴之手除去崔鶯,便正合她意。
她已經放下自尊,求到崔鶯的面前,可崔鶯居然見死不救,那便休怪她無情。
其實她並未發現崔鶯對陸庭筠有舊情,在崔家時,崔鶯甚至都沒和陸庭筠見過面,當初陸家要與崔家結親的其實是她。
但她是崔氏長女,將來的夫君再不濟那也是個皇子。
崔國公便做主定下了次女和陸庭筠的婚事,若非陸家出事,陸庭筠滿腹才華,謫仙似的容貌,是那京城中最炙手可熱的貴公子。
後來陸家出事,就連崔酈也要道一聲惋惜。
可惜了那般好的相貌和才學。
如今又要被崔鶯牽連,遇到崔鶯是陸庭筠的不幸。
趙玉晴聽了崔酈的話,心裡也打起了算盤,她沒想到崔酈和崔鶯是親姐妹,卻恨不得自己的親妹妹去死,有人處心積慮要謀害自己親妹妹,要為自己除去眼中釘,她還不樂得將刀遞到崔酈的手裡。
她示意如月退下,笑著將那支礙眼的梨花釵插回崔酈的髮間,“那本宮便等著崔娘子的好訊息,但本宮警告你,莫要耍什麼花招,如若不然,下次和你一起裝進麻袋中的便是這冷宮裡的老鼠了,那些老鼠餓極了,要是嗅到肉的味道,會拼命地啃咬……”
“啊……”崔酈嚇得捂住了耳朵。
只聽哐噹一聲,那把匕首掉在地上,掉在她的腳背上,那刀尖正對著她。
她嚇得幾乎彈跳了起來,快速地踢開那把刀,腳尖往內縮。
待她回過神來,卻發現冷宮中已經空無一人,趙玉晴已經悄無聲息地離開,趙玉晴還命人拿走了最後一盞燈籠。
冷宮一片漆黑,那似哭聲的鳥叫聲,還有地上窸窸窣窣的動靜,她幾乎要嚇得瘋掉。
她從椅子上站起來時,雙腿抖個不停,往前走了幾步,因看不清路,便摔倒在地上,只能一步步地往前爬。
她的手像是碰到什麼柔軟之物,她想到了從她腳上爬過去的老鼠。
嚇得一路尖叫著跑出了冷宮。
她不知摔倒了多少次,也不知道跑了又多久,直到她撞入一個人的懷裡。
她見是焦急尋她而來的皇帝,她撲進他的懷裡,放聲大哭。
“酈兒這是怎麼了,怎的髮髻都亂了。”
她膝蓋摔破,鮮血滲出,染紅了裙褲。
她緊緊地抱著魏頤,淚水不斷地湧出,“妾以為再也見不到皇上了,還好,皇上來了,妾是不是在做夢啊?”
崔酈的臉上掛著淚,看上去楚楚可憐,魏頤心疼地替她拭淚,將她擁得更緊了,“酈兒不是在做夢,朕一直都在。酈兒,可以告訴朕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
崔酈緊張地捏緊了裙襬,拼命的搖頭,“沒什麼,妾沒事了。和妹妹無關,是妾對不起妹妹,妾不該對皇上生出旁的心思,畢竟皇上才是妹妹的夫君。”
魏頤此人本就多疑,她這欲蓋彌彰的半截話,更是讓魏頤起了疑心。
魏頤聽到崔鶯的名字,狠狠地蹙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