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嘴角浮起了一抹自嘲的笑,以前她做夢都要得到父母的關愛,做夢都想被接回崔家,但她頭一回聽說,在崔家,親情竟然是需要來交換的。
而她只有和崔酈換回來,才能得到那可笑的親情。
姜苓母女那期待的眼神,讓她感到無比噁心。
她的手從姜苓的手裡抽了出來,冷笑道:“母親,姐姐,京城中正在傳,齊將軍之所以會醉酒墜崖,是因為姐姐揹著齊將軍私會外男的緣故,姐姐竟不知嗎?”
崔酈的臉上掛不住,緊緊地擰著帕子,臉色青白交加,她緊緊地咬著唇,狠狠地瞪向崔鶯。
崔鶯卻並未理會她,又道:“若我是姐姐,便該連夜避風頭,出去躲一陣子才是。若是被人知曉姐姐私會皇上,只怕會有損皇家顏面,皇帝覬覦臣妻,齊將軍不堪受辱,悲憤墜崖,滋事體大,姐姐這個時候,更應該要避嫌才是呀。”
“你,你竟羞辱我!”崔酈氣得哭倒在姜苓的懷中,“母親,那日,我什麼事都沒做,我是被人陷害的。”
姜苓將崔酈摟進了懷中,“母親相信你的。”
崔鶯看了崔酈一眼,便不再理會,她們那母女情深的戲碼,她也已經看夠了,也不想再看了。
“天色已晚,本宮要去延明宮看炎兒,便不再留姐姐和母親用晚膳了。”
崔酈和姜苓面面相覷,她們也沒想到崔鶯會晾著她們直接走掉,崔酈看著崔鶯遠去的背影,氣得幾乎咬碎了一口銀牙,“看來她因先前替我入宮之事,一直記恨著我和母親,早知如此,母親也不必去求她……她根本就沒把我當成她的親姐姐,同取笑我的那些人一樣,她只會落井下石,羞辱於我。”
姜苓也對崔鶯很是不滿,但她因京城中的流言,著急上火,根本無暇顧及崔鶯的冷漠態度,姜苓急得六神無主,又犯了絮絮叨叨的毛病,“酈兒,京城已經傳出了那樣的流言,再嫁已再無可能了,你才十九歲,往後的日子還那般的漫長,你今後的日子該怎麼過啊?”
“母親別擔心,我自有辦法,我要奪回本該屬於我的一切。”
魏頤原本選中的就是她,還有這皇后之位,也該是她的。
她都要一一奪回來。
她整理了身上的素色衣裙,這幾日她吃不好也睡不好,輕減了不少,清瘦的臉龐,尖尖的下巴,弱不經風的柔弱模樣,看上去更是楚楚可憐。
她知曉男人都愛這嬌弱模樣。
她要自己去找皇上,依皇上對她的偏愛,對她定是無有不依的,她已經被逼上了絕路了,她定要為自己爭一回。
崔酈正要去紫宸宮,卻被姜苓拉了回來,“酈兒這是要去何處?”
“既然崔鶯不答應,那我便去求皇上,母親不也是想要我進宮嗎?酈兒現在只有這唯一的出路了,成為皇帝的女人,得到本該屬於我的這一切。”
姜苓面色擔憂地點了點頭,“待此事成了再讓你妹妹知道。”
她又叮囑了幾句,“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母親都是站在你這邊的。”
崔酈去了紫宸宮,但皇帝以政務繁忙為由,拒絕了召見,就在她打算失望離開,一個小太監交給她一件太監的衣裳,讓她換上,引著她去了一處別院等候。
崔酈女扮男裝成了個太監跟在那小太監的身後,“公公,皇上當真會在此處召見我嗎?”
小太監諂媚一笑,往前一指,只見不遠處的涼亭中負手靜立的身影。
此處海棠花團錦簇,繁花似錦,芬芳襲人。
崔酈心中一喜,走向魏頤,進了涼亭。
那小太監也退守在不遠處,守著不讓人靠近。
“臣婦見過皇上。”
魏頤親自攙扶崔酈起身,崔酈趁機倒在了魏頤的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