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只是和兩位美人說話,卻未再看陸庭筠一眼。
陽光從花瓣的縫隙中鋪灑在她的臉上,像是為她的臉上蒙上了一層薄薄的面紗。
陸庭筠看得有些呆住了,一陣疾風從他的身側刮過,陸庭筠與那人擦肩而過,他只看到個背影,只見那人的背影挺拔如松,身披鎧甲,英姿颯爽。
還有那稜角分明的側臉,看上去有些眼熟。
崔鶯採了好些花瓣,正準備坐上輦轎回宮了。
那抬轎子的小太監腳下一滑,轎子猛地一震,崔鶯險些從轎上跌落。
陸庭筠著急奔上前去,可方才那身穿鎧甲的年輕將軍卻搶先一步,一把握住了崔鶯的手腕,用手臂的力量抬起那輦轎穩重,“娘娘小心。”
崔鶯見到那人,驚得捂住了嘴,“表哥怎麼進宮了?”
那人是姜家二公子姜懷瑾,是姜侯爺的嫡長子,也是和崔鶯從小一起長大的青梅竹馬的姜家表哥。
姜懷瑾將自己的手臂伸向崔鶯,讓她穩住自己的手臂保持平衡,“臣今日當值,正好順路,臣送娘娘回宮吧。”
崔鶯怔愣了一瞬,將手搭在他的手臂上,下了輦轎,她也正好有一肚子的疑問想問表哥。
舅舅身體不好,頗為看中這個嫡長子,想讓他早早地襲爵,但姜懷瑾卻是個有主見的,最不喜的便是讓父母替他做決定,他自小習武,練就了一身的好本領,三年前,他丟下一封信,去幽州投軍,信中說大丈夫應該建功立業,不能偏安一隅,他想憑藉自己的能力掙前程。
舅母謝氏還為此大哭了一場,但拗不過長子心意已決,那夜,姜懷瑾便輕裝簡行便去了幽州戰場。
三年的時間並不短,他有勇有謀,在戰場上他總是衝在最前面,帶兵殺敵,駐守邊關,立下赫赫戰功。
三年後,他退去了少年的青澀,眉眼間多了沉穩氣質,許是上過戰場的人,周身帶著殺伐之氣。
可崔鶯聽說,他已經擢升了參將,在軍中有著大好的前途,此番又怎會突然進京,瞧他身上的打扮,應當是在禁軍中當差。
眼前的人,不論是相貌和氣質都發生了變化,可姜懷瑾一身英武鎧甲,襯得他容貌俊朗,五官精緻,稜角分明,更顯少年將軍的英武不凡。
崔鶯不禁感嘆,時光匆匆,有種物是人非的滄桑感,但姜懷瑾看她的眼神卻仍是那般灼熱。
在面對姜懷瑾時,她竟一時不知該說些什麼。
反倒是姜懷瑾淡淡一笑,“多年未見,沒想到我們竟會以這種方式相見,早知你並未如約嫁入陸家,我也不會去了幽州,更不會讓你進宮。”
沒想到他在戰場上拼殺了三年,再次得到崔鶯的訊息,竟然是她替姐入宮,成了皇后。
他們也從親密無間的表兄妹成了君臣。
崔鶯裝作沒聽懂他話裡的深意,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是啊,本宮與姜將軍三年未見,沒想到再次相見,竟然是在宮中。”
雖說是姜懷瑾護送崔鶯回宮,但他們並肩同行,好像多年未見的老友,聊起了孩童時的趣事,崔鶯時不時傳來了輕柔的笑聲。
從御花園到坤寧宮要經過一片海棠花林,林中花瓣紛飛,粉白的花瓣飄落在崔鶯的肩上,幾片花瓣落在那烏黑的雲鬢間,有蝶兒追逐著花瓣,停留在她的髮間,那靈動飄逸的蝶兒翅膀,勝過這世間最美的妝花首飾。
姜懷瑾抬手替她拂去肩上的落花,“微臣已經申請調回京城,臣如今的職責便是守衛皇城。”他又在心裡添上一句,“守護娘娘。”
“本宮記得將軍的心願便是守護大熠山河無恙,而非困於這一寸之地。”她抬眼見姜懷瑾目光灼灼,便趕緊垂眸避開和他對視。
“原來娘娘一直都記得。”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