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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柔壓低聲音說道:“出了城,妾會安排人接應,送娘娘去幽州。不過到了幽州後,那便要看娘娘自己的本事了。
她已經暗中傳信讓姜懷瑾接應,只要崔鶯出了宮,落到姜懷瑾的手裡,她便再也沒有機會回到這座皇城了。
可不知為何,當沈柔提到幽州時,她總有一種強烈的預感,真正的姜懷瑾還活著,說不定已經逃去了幽州。
可姜懷瑾身受重傷,又如何能從守備森嚴的刑部牢房中逃出去。
她迫切地想要見到炎兒,儘管炎兒身中劇毒,但陸庭筠的身邊還有個醫術精湛的陸伯,說不定陸伯有什麼妙手回春的本領,能為炎兒解毒。
沈柔淡淡一笑,“兩日後,妾會安排馬車在城門接娘娘出宮。”
“你怎知本宮會答應?”
沈柔緩緩起身,恭敬地對崔鶯行禮,“娘娘會來的,不過娘娘只剩下兩日的時間考慮,三日後,定王帶兵進攻京城,到那時,娘娘想走也走不了了,還有陸大人因娘娘而受傷,你們之間隔著姜懷瑾一條命,難道娘娘願意再看到陸相,便想到姜懷瑾是如何在獄中被折磨慘死的嗎?娘娘別忘了,姜懷瑾的死是陸相一手促成的。”
走出了坤寧宮,沈柔的嘴角暗自勾起了淡淡的笑,玉棋趕緊迎上前去,為沈柔披上了披風,小聲地提醒,“娘子,姜懷瑾投奔了定王,奴婢聽說在短短一個月內,他便拿下了青州和滄州,聽說陸大人親自去了刑部大牢查案,娘子說陸大人會不會查到些什麼,會不會懷疑娘子?”
狂風亂卷著雪粒子迎面撲來,她攏了攏身上的披風,“我自認做的隱晦,必不會叫人察覺。我原本想著皇后會因姜懷瑾之死同陸大人決裂,皇后都拿刀行刺了,他竟然還如此護著她,不過只要皇后離宮,姜懷瑾必會帶人來接應,皇后落到姜懷瑾的手上,以姜懷瑾對皇后的執念,她再想回到皇宮可就更難。我便可兵不血刃,永遠解決了這個禍患,陸相便是知曉了,也會覺得皇后與姜懷瑾有了私情,早在暗中勾結,更不會再懷疑到我的頭上。”
玉棋又問道:“皇后會願意出宮嗎?”
“她會的,皇后最大的弱點便是心地善良,她不會眼睜睜看著魏炎陷入險境。”
她要讓陸庭筠明白,只有她願意陪著他,不會背叛他。
“那姜懷瑾為人魯莽,根本就不是陸大人的對手,他竟敢與陸大人為敵,怕是不自量力,以卵擊石。”
沈柔冷笑道:“定王年邁,僅膝下一位獨女,姜懷瑾倒也不算太蠢,聽說他已經求娶了南陽郡主,成功接管了定王手裡的兵馬,實力不容小覷,還有千萬不要低估一個男人的嫉妒心。你今夜再出宮一趟,去準備吧,還有小心些,莫要被人察覺。”
“是。”
幽州軍營中,主帥營帳中深夜還燃著燈燭,魏嘉嘉蓮步輕邁,不敢打擾了丈夫。
幽州夜間清寒,姜懷瑾還在看兵書,好似不知睏倦。
魏嘉嘉輕輕地走到姜懷瑾的身後,將手裡的黑色狐裘大氅披在他的身後,“夫君,天色已經很晚了,明日再看吧!”
姜懷瑾蹙了下眉,神色有些不悅,“郡主怎的來了軍營,軍營重地,女子不可踏入,郡主還是請回吧。”
魏嘉嘉卻並未因姜懷瑾的冷漠,便心生惱意,而是笑著說,“夫君說的是,是妾身思慮不周,想著夫君為戰事憂心,妾身卻什麼忙都幫不上,我便難以入眠,不如這樣,妾身就在軍營外等著夫君,夫君什麼時候忙完,再同妾身回去。”
魏嘉嘉性子軟,好像沒有脾氣,看向姜懷瑾時,滿臉的柔情。
她生得面容清秀,算不上是個絕色美人,但卻眉眼柔和,溫婉可人。
她從不與人爭吵,遇事不慌不忙,說話不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