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懷瑾步步逼近,崔鶯步步退後。他握緊了她的雙肩,將手裡的喜服強行披在崔鶯的身上,“事到如今,鶯兒不願試這件喜服,是鶯兒已經得知陸庭筠到了幽州,這才心中猶豫不決,遲遲不肯下定決心嫁給我,對嗎?”
姜懷瑾冷笑了一聲,臉色又陰沉了幾分,“首戰他敗得慘烈,軍中士氣低落,要不了幾日,我便會讓他嚐嚐何為兵敗如山倒的滋味,我定會將他生擒,割下他的頭顱,懸掛在城牆上,讓天下人都看看他這個亂臣賊子是何下場!”
“他從未想過要篡奪江山,他做的每一件事都是為了大熠百姓,他減免賦稅,治理水患,一心為民,他不是亂臣賊子!倒是定王和你!”
她指著姜懷瑾,氣得發抖,“是你們打著清君側,除奸佞的名義,行謀反之實,定王倒行逆施,一定不會有好下場。表哥不要再助紂為虐了,表哥收手吧!郡主她心地善良,她一心為你著想,你莫要再繼續執迷不悟,莫要辜負了她。”
“你不要再說了。你明知我的心裡只有你,娶你為妻,是我此生所求。”
“明日便是你我大婚的吉日,明日,你便是我姜懷瑾的妻,再也沒有人能將你從我的身邊奪走。”提起大婚,姜懷瑾的眼神變得溫柔,語氣也變得柔和。
魏炎聽到外間發生了爭執,掙扎著下了床,見姜懷瑾將崔鶯逼到了牆角,還要逼迫崔鶯換上嫁衣,他趕緊擋在崔鶯的面前,將崔鶯護在自己的身後,“你不許欺負母后,本宮命令你不要傷害母后!”
崔鶯生怕姜懷瑾會傷害魏炎,她嚇得趕緊將魏炎抱在懷裡,“炎兒的身體還很虛弱,不能下床的,母后抱你去裡面,好好休息。”
又對姜懷瑾道:“既然明日才是大婚之日,外面守衛森嚴,難道表哥還怕我跑了不成?”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將軍不好了,敵人趁夜偷襲我軍軍營。”
姜懷瑾手按住腰間的配劍,“可探明來了多少人馬?”
“外面起了霧,屬下並未看清。”
“手下敗將,還敢再來送死。”
臨走前,他看了崔鶯一眼,“鶯兒,等著我回來娶你。”
此刻他好像回到三年前,他沒有負氣出走,崔鶯沒被接去京城,沒有頂替崔酈進宮,也沒有成為皇后,他彷彿已經看到崔鶯身穿嫁衣,緩緩走向他。不過,這一切都來得及,明日,崔鶯便會嫁給他,成為他的妻子。
說完,他拔出長劍,匆匆出府,策馬前往軍營。
崔鶯按住狂跳了心口,跌坐在地上,將魏炎緊緊地抱在懷裡,“炎兒,母后沒事,你別難過。”
“母后本來是要和老師在一起的,都是為了炎兒。這才要被迫嫁給了自己不喜歡的人。”
崔鶯輕拍他的額頭,“炎兒別難過,不到最後一刻,咱們絕不能放棄,母后會帶你出去的。”
那幾日在趕路,因沒有休息好,身體也一直很虛弱,但這幾日,崔鶯在他身邊照顧,他的氣色也好了不少,只是毒藥摧殘了他的身體,郎中說過,那毒藥實在厲害,恐怕日後會留下後遺症,即便好了,也比同歲的孩子身體要弱一些。
魏炎這孩子從小沒得到什麼關愛,心思又極為敏感,崔鶯明白,太后下毒之事,對他的心裡造成了極大的陰影和傷害,她也只能儘可能多的給他關愛,照顧著他,讓他快快好起來。
陸庭筠留下了郝昭,又在院中加派了一倍的人手,兩隊守衛日夜換班,緊盯著淩風閣,連只蒼蠅都飛不出去了。
今夜清冷無月,寒氣直往人的骨頭縫裡鑽。
待魏炎熟睡後,她便推門出去,據她所知,自從齊國公死後,朝野上下,並無多少領兵打仗的將領,定王率三十萬大軍攻城,陸庭筠定是將精銳之師留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