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沈娘子也跟著來了,聽說她一聲不吭地追著馬車,追了十幾里路,可憐雙腳都磨破了,只說想看公子一眼,陸伯實在不忍心,便自作主張,將她帶回了京城。”
陸庭筠將酒杯重重地擱在桌上,“京城如今也不太平,豈能容她如此胡鬧!”
瀟鶴撇撇嘴,“還不是因為公子魅力大,誰看不出來,沈娘子的心裡惦記著公子。”
“這話往後你別再說了。”陸庭筠皺了皺眉頭,拄著柺杖走到了欄杆邊上,又問向瀟鶴,“現在什麼時辰了?”
“亥時末刻。”
瀟鶴又多嘴問了一句,“公子是在等人嗎?”
沒得到回答,瀟鶴仍不死心,繼續問道:“公子是在等皇后娘娘吧?公子的心裡其實並未放下娘娘對不對?難怪公子不喜我提起沈小姐。”
“你住口!”陸庭筠不知為何突然來了火,冷冷地呵斥了一聲。
他就不該信她的話,崔鶯向來如此,她對自己都是虛情假意,嘴裡沒有一句真話。
說是今夜會來,都已經過了大半夜了,卻連個人影都見不到。
他到底是有多蠢,竟然一而再再而三地相信了她,活該他被人剔了肋骨,也活該他成了殘疾。
他就不該心軟放了她,要將她鎖在身邊,她便再也逃不掉了。
正在這時,門外傳裡了一陣吵鬧聲,姜萋萋帶著人闖了進來,“陸大人,萋萋是來告密的,兄長在一個時辰前已經離府,他今夜會帶著崔鶯逃走。”
陸庭筠冷笑了一聲,“是嗎?”
她非但不來,還想要逃走。好,很好!
姜懷瑾作了此生最大膽決定,他決定要帶崔鶯走,自從陸庭筠闖進畫舫,將他打暈後,他便再也不能讓崔鶯留在臨安了,他也總算是明白了,原來崔鶯這幾日的心神不寧,定是因為陸庭筠,而崔鶯也很在意陸庭筠,是以她才會慌亂想逃。
他不能再讓陸庭筠從他身邊奪走了崔鶯。
他當下便做了決定,決定就在今夜便採取行動。他先是讓那些跟隨他的部下扮成刺客引開了在暗處的潛龍衛,而後趁亂潛入皇帝的房中,劫持了皇帝。
只要控制了皇帝,他便能帶崔鶯離開,也不必再擔心皇帝會帶著潛龍衛來追捕。只要離開臨安,他要帶崔鶯去幽州,幽州地處大熠和齊國邊境,那裡常年戰火,無人管轄,若是皇帝帶人來追,他也可帶著崔鶯逃到齊國。
今日陸庭筠和皇帝都出現在臨安城,他不能再冒險,讓他們中間的任何一個人帶走崔鶯,不能再讓崔鶯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
崔鶯躺在床上輾轉反側,她一直心裡猶豫要不要去祥鳳樓找陸庭筠,他需要拄著柺杖才能行走,他的腿傷應該很嚴重。
她披衣起身,準備出門,姜懷瑾卻闖了進來,“鶯兒快些跟我走,今夜我們便離開臨安城去幽州。”
崔鶯大吃了一驚,皇上就睡在隔壁,姜懷瑾竟然如此大膽,他到底是如何瞞過那些潛龍衛,闖進來的。
崔鶯的心裡突出冒出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表哥能進來,那皇上……”
“鶯兒猜的沒錯,皇上就在我手中。”
崔鶯這才明白那日姜懷瑾在畫舫裡對她說無論如何要將她帶走的話,卻不是隨口說說。
“你瘋啦!你連家族和自己的前途都不顧了?”崔鶯只覺心底一陣陣涼意從腳底竄至全身,膽敢挾持君王,那是累及家族的死罪。
“那鶯兒願意再回到宮中,受盡委屈受盡折辱嗎?崔酈懷了龍嗣,若是她復寵,她一定饒不了你,而鶯兒也明白咱們那個皇上是個什麼德行,他涼薄自私,無視他人痛苦,難道鶯兒還能指望皇上會為你討回公道嗎?
崔鶯抿唇不語,她過往的一切痛苦,沉香的死,皆因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