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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頤氣得大罵,“姜懷瑾,你狗膽包天,敢劫持朕和皇后,朕要殺了你,要誅你九族!”
姜懷瑾則冷冷一笑,“昨夜臣已經去求見了太后娘娘,姜家曾對太后娘娘有養育之恩,太后娘娘自然會庇護姜家,至於臣,那還是等皇上逃出去了再說吧!”
暴君不得人心,罔顧他人性命,有這樣的君主,是大熠的不幸,也不值得他不顧性命為他效忠。
魏頤還待要罵,姜懷瑾卻搶先開口堵住了他想說的話,“皇上昏庸無道,不顧百姓的死活,民心盡失,正好這一路上,臣可以帶皇上看看如今天下百姓到底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大熠重賦稅,太后奢靡只重享樂,皇帝沉溺後宮不管百姓的死活,入冬之後,百姓已經沒有餘糧了,馬車沿路駛出臨安,便能看到大量沿街乞討的流民蹲在攤販的攤位前,卻被無情的驅逐。
有個中年婦人牽著自己才三歲的孩子,給那攤主下跪,只求攤主能好心施捨孩子一口吃食,她已經好幾天沒有討到吃食了,孩子餓得瘦骨伶仃,快要餓死了,孩子光著腳站在雪地裡,雙腳凍得又紅又腫,哭得撕心裂肺。
攤主也嘆了口氣,大聲地驅逐那婦人離開,“每天都有上街乞討的乞丐,我實在幫不過來了,今年生意難做,朝廷已經派人收了兩回租了,我一家老小就指望我帶著這些沒賣完的饅頭回去果腹,我也愛莫能助,外頭天冷,你還是帶著孩子快走吧。”
那中年婦人跪在地上不肯離開,不停地給那攤主磕頭,今夜漫天大雪,他們從沿路乞討來到臨安,沒有一處能替他們遮風擋雪。
婦人只是拼命地將自己的孩子往那攤主的懷裡推,馬車漸漸駛向城門口,匆匆出城,姜懷瑾猜測,那婦人定是將孩子推給了那攤主,讓那孩子替攤主做工,希望能給孩子換一口吃的。
“大熠正因有了你這樣的皇帝,百姓才會跟著遭殃,幽州邊境常年飽受戰亂之苦,年年都在打仗,除了我們這些不要命拼殺在前線的將領,最終苦的還是百姓,百姓飽受戰亂之苦,家破人亡,顛沛流離。而罪魁禍首便是你,是你無德無能,在高位卻不為百姓謀福祉,是你昏庸無道,對不起天下臣民。”
魏頤卻毫不在意,冷冷一笑,“不過是些乞丐,卑微如螻蟻,平日裡受了災,還要靠國庫撥錢撥糧食來養活他們,這些人活著也是浪費米糧,拖累子女,還不如死了乾淨。”
“你就是個昏君!殘暴不仁。”這便是他們姜家效忠的皇帝,毫無悲憫之心,冷漠涼薄至極,
可笑他曾想要建功立業,想為這樣的人效命,如今他慶興自己將崔鶯救了出來,助她脫離了苦海,崔鶯若是繼續留在這暴君身邊,只怕遲早會丟了性命。
魏頤心裡的怒火已經壓抑到了極點,從來沒有人能指著他鼻尖罵,他何時受過那樣的氣,他此刻恨不得一把捏死了姜懷瑾。
“姜將軍,這天下都是朕的,你又能逃到哪裡去?即便將軍僥倖逃出去,再被朕抓回來,朕會讓你生不如死。”
姜懷瑾冷笑道:“不勞皇上費心,那也是臣該考慮的事。”
他滿臉愛意地看著崔鶯,自從進宮,她輕減了不少,方才他抱著她上了馬車,竟然像是一根沒什麼重量的羽毛。
他想起她剛接來姜家時,她身體瘦弱,也不愛說話,後來養在祖母身邊,臉上這才慢慢地有了笑容,臉頰也漸漸地圓潤了起來,粉裝玉琢的,笑起來眼睛彎成月牙,他曾揹著出去玩,給她買糖葫蘆,喜歡看她笑,久而久之,他便對她生出了旁的心意,想著等她長大了,便會娶她做自己的新娘。
“鶯兒她溫柔善良,卻被你折磨得險些失了性命,你殘忍地殺害了她身邊的人,你辱罵她,折磨她,你不配為人,更不配為她的夫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