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危著想,丞相大人調來人手日夜保護隴華寺的皇家別院,絕不會讓一隻蚊子飛進去。”
他的手指點在崔浩的額頭上,“至於你,再呱噪的話……”瀟鶴欲言又止,他脫下了腳上的靴子,“我便脫了這臭襪子堵住你的嘴,綁住手腳,扔在胭脂坊的門口。”
崔浩嚇得趕緊閉嘴。
崔鶯以為長祿會返回京城,帶她去榮王在京城的府邸,卻沒想到他卻帶著她連夜直奔青州的方向而去。
若是去了青州,便到了榮王的封地,再想要逃走,便更不可能了。
她輕推車門,問向馬背上的長祿,“將軍不是要帶本宮去見榮王嗎?但本宮看將軍走的是離京的路,將軍是打算將本宮帶去青州嗎?”
榮王說過,要將小皇后帶去青州成婚的,那小皇后便是榮王府的女主人。
長祿恭敬地答道:“回皇后娘娘的話,榮王殿下在京中還有要事處理,屬下帶娘娘先走一步。”
果然都被她猜中了。
她不能被帶去青州,崔鶯雙手緊握,苦思逃走的法子。
玉璧也紅了眼圈,縮在崔鶯的身後,低聲地抽泣著,“娘娘,現在可怎麼辦啊?難道娘娘真的要被榮王的人帶去青州嗎?榮王好色殘暴,若是落到他的手上”
崔鶯握著她的手,寬慰道:“別怕,本宮一定會想辦法帶你逃出去的。”
她一把扯斷手腕上的珠串,白色的珠子不大,從馬車木板的縫隙中滾落在地上,她將剩餘的珠子捏在手裡,希望有人能看到這些珠子,能沿路尋到她。
當然她此刻心中所想的那個人便是陸庭筠,她方才對崔浩說的話,其實都是為了騙他,好讓自己脫困的話,而此刻她卻真的希望,陸庭筠能看到這些珠子,透過這些珠子能找到她。
儘管這種希望十分渺茫,隨著馬車離京城越來越遠,她也越來越絕望。
尤其此刻陰沉的天空突然下起了暴雨,暴雨打在馬車上,發出的噼啪聲響,那些滾落在地上的小珠子只怕早就陷進了泥土裡,在泥水裡一滾,和泥水混在一起,根本就無法辨認。
馬車突然停下,車身發出劇烈地晃動,崔鶯的心也跟著猛地一跳。
那絡腮鬍男人策馬掉頭,行到長祿的身側,對長祿說了什麼。
雨聲太大,崔鶯沒有聽清,她掀開車簾,順著絡腮鬍手指的方向看向前方,許是雨下得太大,暴雨沖刷著山坡,山上的岩石滾落在地,砸斷了一棵大樹,大樹被折斷,橫在路中央,堵住了去路。馬車過不去,絡腮鬍男人拿不定主意,便來問長祿的意思。
“榮王殿下只說讓咱們兄弟將小皇后帶回青州,不如咱們便棄了馬車,帶著小皇后騎馬走山路去青州。”
“不可,皇后娘娘身體嬌貴,哪能淋雨騎馬。還是等暴雨停了再換一條路。”長祿不贊成絡腮鬍男人的話。
“管他孃的,不就是個女人嗎?殿下想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我去將那娘們從馬車上拖下來,她騎也得騎,不騎也得騎。咱們兄弟是跟著榮王打天下的,不是伺候這女人的下人。”
那絡腮鬍男人的聲音有些大,粗啞的嗓音透過暴雨傳到崔鶯的耳中。
崔鶯聽了只覺得心驚肉跳,原來榮王早就起了反心,難怪他敢帶兵入京。
長祿一把抽出腰間的刀,刀尖指向絡腮鬍男人的胸口,“你瘋了,連這話也敢說,殿下要是知道了,定會將你軍法處置。”
“她本來就是殿下的女人,有什麼說不得的,長祿將軍只知在老子面前擺威風,就連一個小小的謀士都鬥不過,難怪殿下會罵將軍是廢物。”
“你……”
崔鶯見外頭爭論了起來,甚至那絡腮鬍男人也拔了刀,氣氛變得劍拔弩張,兩人很快就要打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