股寒意落在了背脊上,心底也生出了些害怕。但為了不再出賣身子來討生活,愣是沒有半點的心軟,更覺得自己沒有做錯。
芸孃的目光落在陳家老大的身上,陳家老大也被她看得心裡一虛。可如今有這麼多人看著,也不想窩囊,便挺直了背脊。
芸娘慘白的臉上露出嘲諷的笑意:“我為你們陳家做牛做馬這麼多年,結果得來的卻是你們的冷嘲熱諷,拳打腳踢……大花可是你的親生女兒,你怎麼就這麼的狠毒!”
陳老太太對自己孫女平時也沒少打罵,所以一點都不心疼,反倒罵芸娘:“你是怎麼教孩子的,竟然教出了這麼歹毒的孩子,連有身子的孕婦都敢推!”
有了陳老太太支援,平時寡言少語,看似老實的陳家老大也有了底氣,黑著臉看向芸娘。
為了芸娘別在鬧,也為了以後相安無事,吼道:“再鬧下去,可別怪我休了你,讓你帶著三個賠錢貨離開陳家,你沒有孃家可回,你應該知道離開了陳家之後,你們母女四個人也活不下去。”
這話,不僅徹徹底底冷了芸孃的心,更是戳破了芸孃的心窩。
是呀,她離開了陳家,她還能去哪?
可如今就算陳家再容得下她,往後她們母女在陳家也抬不起頭,比以前的日子過得更慘,淪為陳家的奴僕。
想到這裡,芸娘想起了阿沅,想起了她那個拎不清的阿孃。她若是留下來了,三個女兒有那麼一個爹,那麼一個祖母,往後也不會有好日子過……
懷孕的沈氏看著芸娘,心中早有了計算。
她只要生了個兒子,陳家老大的心肯定會全偏向她這邊。
而陳家的家境肯定是買不起下人的。她也想享受一下有人伺候的日子,不如就留著芸娘使喚,正妻不正妻的,也沒有什麼影響。
心中有這個想法的沈氏,假仁假義的與陳家老大道:“你別這麼說,好歹姐姐也是你的髮妻,她們也是你的親生女兒,你若是趕她們走了,那這村子裡的人可不使勁的戳咱們家的脊樑骨。”
“喲,還沒進門呢,就咱們了,臉皮可真厚。”老三媳婦不是幫芸娘說話,就是純粹的看不順眼這沈氏。
這老三媳婦的話音剛落,就聽到外邊來圍觀的人朝著屋子裡頭喊:“陳強,你們家來人了……”
今早有人看到陳家老大趕著牛車,牛車上載著一個大肚子的婦人。看到的人都大概猜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一下子就傳遍了整個村子,幾乎整個村子的人都來看熱鬧了。
就在陳家人都奇怪到底是誰來了的時候,外邊又有人喊道:“是清水鎮打鐵鋪的霍鐵匠。”
一瞬間,不知道阿沅嫁給了霍擎的陳家人,都覺得莫名其妙。只有芸娘驚詫,心情也是很複雜。
極為阿沅擔心,也不想讓她見到如今這樣子,讓她擔心。
芸娘被陳家老太太用棍子打了,如今半張臉都是腫的。
“清水鎮的霍鐵匠來這做什麼?”陳老太太嘟囔道。
陳家老大想起昨天在回清水鎮的路上遇上了霍擎的事情,不知怎的,心裡頭總有些奇怪的感覺,同時也生出了一陣不祥的預感。
陳老太和其他幾個人都打算出屋子看看,卻不想老二的兒子已經把院子門開啟了。這時候不僅是霍擎,便是那失蹤許久的阿沅也進了院子。
看到這倆一同出現在院子中,一家子人都愣在堂屋的門口沒動,直到他們走到了屋簷下。
“你、你們怎麼在一塊?”陳家老四吃驚地問。
阿沅面色冷淡地道:“我與我官人成親了,現在一同回來看看我姑姑。”
“官人!?你什麼時候成親的?!”陳家老太的聲音忽然拔尖了起來。
霍擎面無表情,冷聲道:“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