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次傅晉軒拿著刀砍人,王秀竹就犯了偏頭痛的毛病,這次他打架,她的老毛病又犯了。
「我這兒子傻,跟普通人不一樣,你們不要跟她一般見識。」 王秀竹吸了幾口氣,又說。
林瑤看了看傅晉軒,少年濃密的眉毛幾乎要攢在一處,傻,又說他傻。
她肯定地說:「嬸子,二軒哥跟我二哥就是鬧著玩,不用擔心,二軒哥他也不傻,他早就不傻了。」
一聽這話,王秀竹來精神了:「二軒,真的?」
傅晉軒傲嬌地挺直脊背站著,薄唇緊抿,不說話。
這麼多天她都搞不清楚兒子還傻不傻,她一下就坐了起來。咦,怎麼頭突然就不疼了。
她敲敲腦袋,咦,真的不疼了,大概是被這個好訊息給刺激的。王秀竹激動得語無倫次,拉著林瑤說了好一會兒話。林瑤耐心聽了好一會兒,看著傅晉軒嘴角的血還在往外滲,說要給他上藥。
「好,好。」 王秀竹下了炕,跟在兩人身後,她想跟進屋,看看兒子這些日子到底神神秘秘在搞什麼。
門只開了一條縫,傅晉軒走在前面,等林瑤進屋,門又非常及時迅速地關上了。
王秀竹:「……」又是這樣。
小威在兩人身邊轉來轉去,還抱著林瑤的腿蹭啊蹭的,林瑤沒時間吐槽小威越來越像貓,先是仔細看了看傅晉軒的臉。
「我的臉不用上藥。」傅晉軒伸出修長手指抹了下嘴角,一縷血跡又滲了出來,滲入嘴角,一股腥味。
「你額角已經留疤了,嘴角再留疤要破相了。」林瑤勸說著。平時少年有種清冷感,現在鼻青臉腫的嘴角還流血,他那種狂野之美又出來了。
就像一隻受了點小傷的豹子。
雖然知道破相這個說法對少年沒什麼說服力,可他還是很順從地坐到了椅子上。
少年坐姿的高度跟林瑤差不多,她的臉盡在咫尺,近到可以看清臉上纖細的小絨毛。少年突然覺得呼吸不暢,手握成拳,身體也緊繃著。好在她用給小威用的藥很快處理好了傷口。
本來以為她會責怪他跟林衛軍打架,或者勸說他以後別打架,他都已經想好了虛心接受她的意見,好脾氣地說「好,以後再也不打架了。」
可她什麼都沒說,就在那跟小威玩。這個小威,竟然允許她握著它的沒受傷的爪子玩,一點都不像老虎!
被當做空氣的傅晉軒:「……」非常嫉妒小威怎麼辦?
出發的這天早上,林環夜裡三點就起來了,忙著和麵、揉麵,把他們買的十斤白麵和金寶拿來的三斤白麵做成烙餅。做好麵餅,又把家裡攢的二十個雞蛋也煮了。
林環的起床時間跟林得山、苗玉蘭、林衛國差不多,他們三個還有要送他們去縣裡的林衛軍人吃了一頓從來沒這麼豐盛過的早飯,烙餅和雞蛋。
遠行的話,吃點乾的,避免餓得快和頻繁上廁所。
行李是昨天晚上打包好的,主要就是供換洗的衣服。吃完飯,苗玉蘭又把物品清點了一遍。林環把麵餅和雞蛋都裝在布袋子裡,又帶上早就準備好的五個罐頭,六、七斤花生,還有一大包蝦幹。這些東西雖然帶著有點沉,但這些是吃的,一時半會兒也壞不了。
要是聯絡苗玉蘭大姨的話,肯定不能空著手,要帶一些東西,這些都是拿的出手的好東西,要是不聯絡呢,這些東西就留著自己吃,不方便吃飯的時候就先吃點墊墊肚子。
已經跟生產隊借了牛車,林衛軍把三人的行李搬到車上,苗玉蘭又清點了一遍,三人這才上了牛車。
付大花叮囑林衛國:「大孫子,在外面多留幾個心眼。」大兒子要去治病,老太太自然是高興,但更多的是傷感。就連老太太自己也說不清楚怎麼會有這種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