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講究。
他就瞧見在屋角立著一隻一人高的大瓷瓶,忍不住伸手摸摸,“好傢伙,這是……哦,假的啊!”
他摸了摸,居然是紙糊的,外面刷上漆,根本看不出來。
“別看是假的,知道誰糊的麼?”兼職道具師的侯昌榮湊過來。
“誰啊?”
“那可是當年給吳佩孚糊紙人紙馬的老師傅!”
“……”
許非聽的直愣,給吳佩孚糊的,又不是給你糊的,你驕傲個什麼勁兒?
不過他也理解,在這種團隊呆久了,自然而然就會生出一種集體榮譽感和職業成就感,哪怕是一個小小的道具師。
劇組那邊還在準備,黛玉先化好了妝,溜溜達達走過來,忽地塞給他一個東西。
“給你。”
卻是一盒磁帶,寫著“東京之夜”,一個小姑娘穿著健美褲,蝙蝠衫,頂著爆炸頭,以完全不同於時下社會的一種風格,在封面上肆意張揚。
“張薔?”
“嗯,昨兒逛街買的,現在都聽她的歌,你也聽聽。”
“你聽了麼?”
“我春節前就買了一盒,早聽過了。”
“哦,那我還得弄個錄音機,謝謝啊!”
嘁!
陳小旭白了他一眼,又溜溜達達的走了。
不多時,那邊準備ok。
這場戲是說,元春省親後,回宮賜下很多東西,黛玉與三春相同,唯寶釵與寶玉的相同。其中有一個紅麝串子,寶玉想看看,寶釵就從胳膊上褪。
然後寶玉就有了那句十分著名的內心os:這膀子若長在林姑娘身上,或許還得摸一摸……
《紅樓夢》創造了“意淫”二字,這句話大概就是“意淫”的最好詮釋。
王扶霖把寶黛釵叫過去,開始講戲,“內容你們肯定熟悉,我不多說了,主要說幾點,首先是寶玉,看到寶釵的膀子,要表現出一種痴迷,帶點傻氣的感覺。寶釵呢,自然要含羞帶怯。黛玉又在後面咬帕子,要有一種戲謔看戲的感覺,這個分寸要把握好。”
“咱們先過一遍鏡頭……”
攝像李堯宗也道,“寶玉和寶釵坐在這,我會從寶玉後面移過去,張儷你要注意,我會給你個特寫,表情一定要穩。”
“好了,準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