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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佳佳算看明白了,說據點還真是據點,這逼貨肯定要往別的方面發展了。當然她還搞不懂具體涵義,比如這個調查,費錢又費事,意義何在?
她忍不住詢問,許非堂而皇之的來一句,“為了以後罵架啊!”
“沒有調查,就沒有發言權。以後跟人吵架的時候,他空口白牙,我手握資料,我就能幹死他!”
什麼鬼?
於佳佳更懵,自然不信這種狗屁倒灶的理由。
許老師反倒很嗨皮的亞子,一邊抹桌子還一邊哼歌,“葫蘆娃,葫蘆娃,一根藤上七朵花,風吹雨打丟了仨……”
“不是,你就開個交流會,至於高興成這樣麼?”
“認識一個有趣的傢伙,當然高興了。”
許非伸出手指晃了晃,“你不懂。”
……
幾位記者帶著交流會的料走了,於佳佳肯定詳細發,別的也能給個小豆腐塊。
許老師主要目的不是賣書,是慢慢塑造自己的一個品牌。
搞傳媒,公眾對你的印象極為重要,尤其文化、影視這一塊。提到《南方週末》會想到什麼?提到《鏘鏘三人行》會想到什麼?提到張國師、馮褲子、葛尤會想到什麼?
現在一提起許非,文化人是頭一個標籤,製片人其次,演員幾乎沒人提了。
需要保持自己的正面熱度,新鮮的,又不衝擊當下風氣的,開開茶話會,交流會,發表點意見,為影視藝術勞心勞力之類。
你不光要做事啊,做完事也得吆喝啊,吆喝才能讓上頭關注,下頭愛戴,讓公眾逐漸形成一種認知:
許非出品,必屬精品。
秋涼
“一輩子很長,要跟有趣的人在一起。”
王二是個非常有趣的傢伙,許老師也是個有趣的傢伙,所以一見面就成了朋友。
這貨剛從國外回來,現在北大任教。
他的專業很雜,最早考上人民大學,讀貿易經濟系,後到匹茲堡大學的東亞研究中心做研究生。
回國後到北大社會學任講師,後又去人民大學當統計學講師。
由於要做統計,各種分析工具不可少,以前人工計算,有電腦了自然用電腦。這貨自學程式設計,編了好些軟體,還賣了點錢,被中關村多家公司拉攏入夥。
甚至用電腦寫作後,嫌人家輸入法不好,自己編了套輸入法,速度跟英文盲打一樣。
他還有個在清華大學學程式設計的外甥,打算畢業後以搖滾為生。
他便規勸,說:“唱《黃土高坡》的都打扮得珠光寶氣,演秋菊的卸了妝一點都不悲慘,聽說她還想嫁個大款……這說明了一個真理,別人的痛苦才是你藝術的源泉,而你去受苦,只會成為別人的藝術源泉。”
外甥聽從勸告,畢業開了軟體公司,只把搖滾當成愛好。
外甥叫姚勇,最著名的程式作品是《qq炫舞》,而他加入的那支樂隊,叫水木年華。
……
許非認識王二的興奮,遠遠超過了對自己新書的關注。
他的書發售了,並未掀起什麼大熱潮,畢竟之前都看過,還是理論性文章。
不過在腰封這種東西的宣傳下,一個月左右,京城一地依然賣出去數千本,購買者多為影視從業人員和業餘愛好者。
然後銷量緩慢增長,各地也在緩慢增長。
後世實體書最好的時候,應該在零幾年,傳統文學向快節奏的速食文化轉變,于丹能賣出去幾百萬本,簡直天方夜譚。
這年頭文盲還不少呢,汪朔在92年出四卷本文集,賣了二十多萬都敢叫洛陽紙貴。
轉眼到了初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