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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孝文悶了口紅星二鍋頭,道:“我到外面演出,也偶爾碰見過港商,一個個比猴還精,說人話不幹人事,吃人飯不拉人屎。不過都是秋後螞蚱,蹦達不了幾天,咱們中英條約都簽了,早晚收拾乾淨。”
“嘖,大過年的說這個幹啥?來,吃菜,吃菜。”
張桂琴踢了他一腳,隨手夾了兩筷子,給捱得最近的倆姑娘。
“呃……”
張儷瞅著碗裡這塊頂著蒜片的肥肉,不禁吞了下口水,蒜,肥肉,自己最不愛吃的兩樣。
她糾結了半秒鐘,還是塞進嘴裡,末了一抬頭,許非正看著自己笑,跟著一偏頭,那丫頭也在樂。
她無端羞惱起來,又瞧瞧陳小旭的碗,裡面躺著一塊溫軟軟的南瓜。
“……”
寶姐姐埋頭吃飯。
而張桂琴搭眼一瞥,在三人之間來回巡視,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的味道。
一幫人吃吃喝喝,下午才結束。
許孝文字想留宿,但這就不太方便了,幾番推辭,大傢伙才離開。
折騰的都有點累,按照習慣晚上包餃子,半天沒啥事。許非跑到書房睡覺,爹媽躺在主屋,張桂琴翻來覆去的。
“你說那幾個姑娘,哪個最好?”
“兩個是有主兒的,剩下四個都挺好。”許孝文閉眼應著,竟然也在合計這事。
“小胡倒是漂亮,但感覺太小,跟小孩兒似的。鄧潔個頭矮點,年齡也大,找個大媳婦兒可不咋地。”
張桂琴捅了捅丈夫,“哎,我看小非對張儷有點意思,眉來眼去的。”
“沒看出來啊,我倒沒注意張儷,就覺著他跟小旭最好。”許孝文睜開眼,很詫異。
“你能看出啥來,那飯桌上都明擺著的!唉,不過小旭也確實不錯,機靈懂事,知根知底,這可怎麼整……”
老媽想著想著,莫名犯起了愁,更是睡不著了。
人走了之後,院子瞬間變得很空。
三個異鄉人在京城過了次春節,滋味各自不同。也就是頭一年,他在京城上班,爹媽不放心過來陪陪。
以後就不能夠了,跟那些子女在外地打拼的父母一樣,可能一年都見不著一面。
百花衚衕過年也很安靜,除了小孩在外面放炮仗,聽不見什麼吵雜。到了晚上,還是固定那套程式,吃餃子,看春晚。
從今年起,春晚慢慢走向成熟,很多型別節目都成為固定模式延續下來。表演者也開始臉熟,都認識了,什麼蔣大為、鬱鈞劍、笑林逐一亮相。
最牛逼的一個節目,是兩位老山戰鬥英雄在現場舉行婚禮,主婚人才不得了,許非都驚呆了。
媽蛋的,這年頭尺度太大,擔驚受怕的。
……
爹媽一直待到了大年初三。
許非帶他們去天安門和地壇廟會逛了逛,還有就近的護國寺。
說起護國寺,以前的廟會也是鼎鼎大名,跟隆福寺廟會齊名,號稱東西二廟,“一日能消百萬錢。”
五十年代廟會蕭條,大部分建築被拆除,改建為樓房,僅存三間金剛殿和幾間西配殿。
護國寺愛著火,著一次,就燒沒一點,後來2004年又著了一次,把西配殿也燒沒了,衰的一逼。
爹媽倒逛的挺開心,還買了兩個紅燈籠回來,裡面裝燈泡,往外門一掛。晚上一點,紅通通的透著幾分詭異。
許非看的直咧嘴,百花衚衕,往裡走,門口有兩個紅燈籠那家……好嘛,這描述就一鬼宅。
初三早上,二老乘火車回家。
下午,馮褲子又來拜訪,還帶了幅自己的畫作,說是禮品。許非太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