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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非檢查了一遍,喊道:“都精神著點啊!還有四組戲,拍完就去公款吃喝,拍不完得等明天了。”
尤曉剛也道:“咱們有始有終,來個好結尾,準備了!”
“開始!”
濮存新坐在一張雙人的舊沙發上,葛尤語重心長的勸:“趙老師,您跟秋梅姐恩恩愛愛,舉案齊眉,是我們悶葫蘆罐兒衚衕的愛情標兵,怎麼說離就離呢?”
“唉,你不懂啊!”
他嘆了口氣,問:“知道七年之癢麼?”
“還真沒聽過,您給講講?”
濮存新忽地轉頭,直視攝像機,字正腔圓,“七年之癢,是指愛情或婚姻到了 殺青
天矇矇黑的時候,下起了小雪。
劇組轉到大菊衚衕,拍最後一組鏡頭。時間不早了,但沒有一個人想停下,就像跑了42公里的馬拉松,只剩最後的衝刺與冠軍。
李沐、鄭小龍等人也來了,見證殺青的一刻,然後一道去恰飯。
最後一組,也是全劇的最後一段。
在那個小布林喬亞牆角,青藤已經掉光了葉子,留下一條條褐色的枝條掛在牆上。雪來的正好,綴了些顏色,不至於太枯萎。
燈光一照,柔柔的,緩緩的,寒冷又溫暖。
葛尤裹著破棉襖,蜷在木頭樁子上。劉貝從右側入境,奇道:“大冷天干嘛呢?”
“想點事兒。”
他用袖子扒拉下另一個樁子,一本正經,“坐。”
劉貝翻了個白眼坐下,紅色的大衣格外顯眼。
“我就想啊,秋梅姐平時沒心沒肺的,居然有法子讓趙老師回心轉意。趙老師平時為人師表,居然也有春心萌動的時候。
難怪書上說,這人啊,不在放蕩中變壞,就在沉默中變態。”
“喲,那你是變壞還是變態?”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
葛尤伸出一隻手,用力揮動,“我對愛情的立場一直沒變,就是白頭偕老,至死不渝,差一秒我不幹。”
“那可不一定。人都是嘴上好聽,真有個小你十歲盤正條順的姑娘勾搭你,你能忍住不動心?”
“忍不住。賞心悅目,美色當前,誰也不是聖人。但動心是一回事,做了又是另一回事,我真要娶了媳婦……”
葛尤笑了笑,“怎麼著也得對得起這份責任吧。”
“……”
細雪飄漫,一時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