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許非一瞧,也懶得廢話,“老劉,買票回京!什麼時候把這事掰明白,什麼時候再出來,耽誤行程我兜著!”
“許老師……”
“快去!”
“誒。”
老劉起身要走,小莫一看玩真的,頓時慌了,“許老師許老師,你別,你別介。我這不一時沒想明白麼?還當真事似的。我明天就退了,明天就退!”
開玩笑,剛出來一天打道回府,領導一問怎麼說啊?
哦,因為不同意收禮鬧矛盾,許非還能落個剛正不阿,自己基本就廢了。
……
次日,清晨。
眾人吃了早飯,乘車前往徐水。徐水是保府的一個縣,後來變成區了,路程不遠,二三十公里。
小莫上車就把袋子塞給老張,拍了拍沒言語。
老張面色微變,下一秒又笑呵呵的,道:“對不住啊,起得早,吃的簡陋,晚上回來一定補償。”
“補償行啊,不過也別老弄大魚大肉,地方特色多來點。”
“哎喲,地方特色就是白肉罩火燒了,就是寒磣點。”
“保府不是驢肉火燒麼?”
“驢火是漕河的,市區都是白肉罩火燒。就是白肉切片,把火燒撕開蓋在上面,用頭湯一遍一遍往上澆,澆透為止。再來點白醬油,就點甜蒜,嚯,那滋味!”許非道。
老張大為驚訝,“行家啊!人一提保府,就是驢火,其實市區還真不怎麼吃。”
“說他別的不行沒事,說他不會吃,準保跟你急,就是自個不會做。”老劉揭短。
聊著聊著,很快到了徐水縣,又繼續往下走,開到一個村子裡。後面還跟著兩輛車,是政府的宣傳人員和本地記者。
“咚咚咚!”
“鏘鏘鏘!”
“七個隆咚鏘咚鏘!”
許非嚇一跳,村裡居然也拉著橫幅,男女老少圍觀,文化站的同志等候多時,那是鑼鼓喧天,旌旗招展,人山人海。
鄉親們好!
許組長好!
同志,來喝碗水吧!
這容易膨脹我跟你講……
在市裡是市單位接待,過縣城又拉上一個縣單位的,然後鄉鎮的,落地是村兒。
小莫扛著攝像機開始拍,許非被簇擁著來到村長家裡,往炕頭一座,一級一級跟wifi訊號似的,爭前恐後介紹情況。
“我們北北里村的舞獅隊可有年頭了,別看農民出身,沒文化,見識可不少。當年出過國,去過朝鮮,志願軍打仗就是我們去慰問的。”
“您自己過江去的?”許非親切打趣。
“嘿,跟中央歌舞團去的。”老頭摸摸腦袋。
“呵呵呵!”
眾人適時發出了一點都不好笑的笑聲。
許非聽了一會,發現了一個盲點,“咱們這叫北北里村,是不是還有個南北里村?”
“呃……”
村長忽然面露尷尬,不知怎麼回答。
正此時,外面吵吵嚷嚷,人仰馬翻,闖進幾個壯漢,“你們什麼意思?要不要臉了?我要不是聽著信兒,就被你們坑了!”
“領導同志,我是南北里村的,我們也有舞獅,你上我們哪兒瞧瞧!”
“毛柱兒!你嚷嚷什麼,我說不去了麼?不得有個先後順序麼?”文化站的同志喝道。
什麼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