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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發上的陳到明回過神,問:“你上哪兒去?”
“我買包火柴。”
“我去吧,你歇著。”
“一塊兒,正好走一走。”
陳到明遂關了電視機,慢吞吞的穿衣服穿鞋,出門踩了兩步,才終的一嘆氣,“好戲啊。”
……
中戲附近的街口。
胡君、何兵、江杉等人從飯館小聚回來,照例陳曉藝請客。她總請客,在班裡最有錢,因此還得了外號,叫“大發”。
天津大發的大發。
“哎,你們感覺怎麼樣?我覺得挺好的,都想哭了。”江杉道。
“是不錯,那個什麼許非啊,來挑演員的時候,哎喲那逼裝的,沒成想還真有本事。”何兵老實巴交的吐槽。
“那你們想好了沒有,到底去不去啊?”徐凡問。
“有時間就看看唄,總歸是個經驗。”陳曉藝道。
“……”
胡君低著頭,心不在焉,半天才道:“我就一直在想白奮鬥最後那場戲,感覺太好了,那麼強烈卻全收在裡頭,怎麼找著的呢?”
頓了頓,又道:“衝這人我也得去瞧瞧。”
……
《小保姆》過後,關於《衚衕人家》的討論達到一個井噴程度。
報社的交流版塊早就裝不下了,編輯每天的頭等大事,就是從無數信件、電話的、親自上門的、轉達的意見中,選取有價值的觀點。
“之前有位老先生說,該劇膚淺,無內涵。我想您大概錯了,我分明感受到了一種強烈的情感力量,直擊人心。到目前為止,這是最令人回味的兩集。”
“說《衚衕人家》反映社會問題表面化的可以閉嘴了!
暫住證頒佈兩年,除了該劇,沒有任何一部文藝作品展現過這個東西。而且我早就想說,每到查證的時候就搞的雞飛狗跳,我在路上都被堵過好幾回。
不否認,暫住證有維護治安的作用,但也傷及了不少無辜。尤其是治安隊,凶神惡煞,執法方式十分不可取。”
“沒有人還認為小薇是個騙子,雖然她確實是個騙子。
該劇最難能可貴的,就是對新生事物敏銳的洞察力和那份溫暖的關懷。盲流不都是壞人,很多是生活所迫,但編劇也沒有‘一廂情願’的做好人,違法就是違法,要受到懲罰。”
“在藝術性上達到了新高度,這是講人性的故事,而非以前的政治性和集體性。”
“何賽菲太美了!洗完澡出場那一幕,哼著歌,散著頭髮,我想這才是她最真實的樣子吧。”
“編劇用一種浪漫主義的手法,講了一個嚴肅的社會問題和傷感的失戀故事。白奮鬥演的真好,他搓臉的時候,我都驚呆了!”
“小薇說的經歷是真是假?我身邊的朋友都快打起來了。”
“小薇到底叫什麼啊?是不是叫沈桃紅?”
在沒有對狗血套路司空見慣的八十年代,小保姆就是大殺器。
它直接挑戰了人們對看劇的認知,原來影視作品中的情感可以這麼微妙,這麼細膩,這麼唏噓回味。
不再是傳統的羞羞答答,不再是革命烈士的捨己為國,不再是一板一眼看著都費勁的談戀愛,也不再是天崩地裂死去活來,或對壓抑著的性的釋放。
開播十四集後,《衚衕人家》終於到了一個高峰,真正的街頭巷尾,全城熱議。
那些批評的老幹部、老同志,依舊秉承觀點,絕不退讓,但反響極度削弱。透過一段時間的鋪墊,所有人都明白了,這是一部怎樣的電視劇。
……
“哎,那不是陶蓓麼?”
“呀真是,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