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西南漢州不過離廣二郡與我安陽三足鼎立,三郡之中以我安陽為最弱,河玉城之戰以後,恐怕要以離郡為最強,眼下廣郡先一步向我發難,換做你是那離郡太守,是要選擇為難實力強大的廣郡,還是與廣郡一同先瓜分掉我安陽呢?」
不等皺眉沉思的晏拙開口,白慕容已經先一步搖頭道,「諸侯之戰,何等殘酷,發生什麼都有可能,不得不防。」
晏拙聽到這裡卻是蹙眉更深,他看向曉站城北忙忙碌碌計程車卒,和一條條新鮮挖出來的壕溝,道,「如今的安陽郡,已經走在了十分危險的道路上,若遇事仍一味想著防守,防備,恐怕用不
了多久,就要成為第二個永昌......」
白慕容眉頭一挑,沒有去看晏拙,而是道,「這便是公子想與我說得第二件事?」
晏拙點一點頭,回看向白慕容道,「今早得知,父親已親領大軍抵達梅州城,將軍這邊應當也已知曉。眼下廣郡方面不斷增兵楚城,在廣郡水師制霸雅水的當下,楚城看似一座位於雅水以南的孤城,實則卻是背靠著整座廣郡,補給可以源源不斷的堅城,就算將我們和父親帶來的大軍全都算上,拼著損失慘重,短時間內也絕對無法攻破,可一旦拖延日久變成消耗戰,待到明年開春南夷再度來襲,於我安陽而言,就立刻是生死存亡繫於一線的天大危機!」
他上前一步甚至於握住白慕容的一隻手道,「值此危局,我等必須求變,以兵出奇詭之勢,方能求得一線扭轉戰局的生機......」
白慕容低頭看了下被晏拙握住的手,輕輕的抽了回來,面無表情的扭頭看向城下熱火朝天的景象,問道,「公子所說兵出奇詭,是指哪裡?」
「廣郡,繡城!!」晏拙湊到白慕容身邊壓低了聲音道,「廣郡可以渡過雅水奇襲我安陽郡楚城,我們為什麼不可以渡過雅水奇襲他的繡城?!」
「那一條甘水過廣郡繡城東來,匯入雅水之地正在曉站,」晏拙伸手一指城西,那裡,雅水滾滾北上,另有一條巨大支流自西向東匯
入其中,正是甘水,「而我們如今就在曉站,既有將軍麾下精銳悍卒,又有我那一支可以運兵的水軍,再強徵了曉站城附近所有商船民船,趁著陰天夜色,我們神不知鬼不覺便可逆流而上,深入廣郡腹地,直達繡城城下!」
「如今廣郡東線西線皆有佈防,雲百樓又將可呼叫之兵多數投到楚城與寶城之間,繡城腹地兵力必然空虛,」晏拙語速飛快,「若我們能一戰而下繡城,便可聯合離郡攻取孤立無援的興城,屆時廣郡腹地受創自顧不暇,便是我們與離郡合力北上,瓜分廣郡都非不可,收復楚城就是順理成章,退一步說,就算我等一戰之下不能攻下繡城,亦可算是攻敵必救,待到廣郡援軍到來,我們早已將繡城周邊的村鎮一個個燒成白地,再返回了安陽兵臨楚城,屆時國內形勢、軍心士氣此消彼長,一戰又可以多了許多把握,將軍以為如何?」
白慕容沒有去看晏拙,也沒有回應他的那一番話,而是問起了一個似乎並不相干的問題,「公子前些時日應當收到了太守大人一封言辭激烈的親筆信吧?如今你還能站在這裡與我說話,都是因為北方戰事要緊,水軍那邊急切間離你不得,太守大人才允了你一個戴罪立功的機會。你不知道太守大人為何會對你如此不滿?」
晏拙沉默不語。
白慕容雙手負後繼續道,「不是因為你率領的水
軍不敵廣郡水師而損失慘重,畢竟廣郡不宣而戰突襲在先,有心算無心,任誰也不一定能比你做得更好,何況你還身先士卒在那一戰裡受傷不輕,太守大人之所以那般生氣,是因為你在沒有太守令旨或者軍務處調令的情況下,擅自率領水軍離開楚城
南下古城,這種事情,不論事後成敗,都是犯了天大的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