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聞雪沒理會眨眼眨到快要抽筋的光頭,走上前蹲在何老大面前,似笑非笑。
“......沒良心,活該你死了相公。”何老大三條腿都斷了,又疼又氣又憋屈。
何老大無論如何都想不通,先時任由他們搓圓搓扁都不理會的的程寡婦為何一夜之間變化如此大。
就跟換了個人似的。
難不成死了相公後她後知後覺的瘋了?
“程秀才是你害死的吧?”葉聞雪眸子緊緊鎖住眼神閃躲的何老大,明白她的猜想是真的。
理由嘛,很充足。
何老大早就惦記著前身的美色,偏偏前身對他不屑一顧,平日裡看到他都繞著走。
何老頭是山青村裡正,不出意外的話何老大會繼承里正一職,他在村裡作威作福慣了,哪裡受得了這種氣。
程秀才又是十里八鄉首屈一指的書生,過上幾年說不定就能高中,帶著全家人離開山青村去往京城。
這不恰好遇上天災荒年,何老大就動了某些心思,唆使里正叫來程秀才去搶水,暗地裡下黑手。
否則兩村搶水搶了那麼多次都只是見血見傷,偏偏輪到程秀才的時候,就有人失手一鋤頭砸死了人?
尤其砸死程秀才的,是里正在隔壁村的遠房親戚。
程秀才一死,何老大就找上門說要休妻另娶,山青村不少人一看就知道不對勁。
但程秀才死都死了,也沒人肯為前身出頭去找里正一家的麻煩。
前身帶著孩子無依無靠,即便知道相公的死不對勁也只能硬是裝作不知道。
葉聞雪心生懷疑的另一個理由,是原書裡曾寫過幾句何老大辱罵在幹活的小圓圓的話,大致意思是程秀才跟他搶人,活該被他弄死。
在山青村的時候,葉聞雪急著帶崽逃荒入山,沒有循著疑點深思。
現在可算有空,清算某些人的罪惡了。
何老大傷口不停流著血,臉色慘白:“我......我不懂你在說什麼。”
他轉念一想,程秀才死了,聽他吩咐害死程秀才的人也被他暗地裡下手弄死了,死無對證,程寡婦再怎麼懷疑也翻不出花來。
何老大繼續罵罵咧咧:“你有證據嗎?沒有證據就不要胡說,你......”
話還沒說完,人就沒了。
葉聞雪收手站起身,慢吞吞擦去手上的鮮血,看了眼光頭:“按你說的,丟山寨茅坑裡當肥料。”
光頭傻乎乎地一擼腦袋,眼裡帶著些許憐憫,葉老大日子過的也忒慘了:“葉老大,你有他殺人的證據?”
“要什麼證據?”葉聞雪面無表情,“殺人償命,天經地義的事。”
“是是是,葉老大說的對。”光頭招呼手下收拾好屍體,到時候運回山寨裡處置。
葉聞雪沒去管光頭想怎麼處理其他流氓,推著手推車就要回家,光頭支支吾吾小半晌,低聲下氣地問:
“您和狗蛋哥......”
葉聞雪頭也沒回:“假的,騙傻子的。”
被騙的傻子*光頭:“......”
他想了想,叫手下們分頭行動,一部分人處理屍體,另一部分去鎮上採買些東西。
光頭自個兒頗為殷勤地跟在葉聞雪身後,打算護送她回湖泊邊。
葉聞雪乾脆鬆了手推車,示意光頭幫忙推。
光頭也不敢反抗,邊用力推著手推車,邊絞盡腦汁跟葉聞雪說著話:
“還買了棉被啊?十月末十一月初了,天氣還熱得很,我看今年冬天怕是不一定下雪。”
看在光頭幫著幹活的份上,葉聞雪提醒了一句:“這天氣誰能摸得透?要是突然下雪了呢?你娘年紀大了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