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葉聞雪獨自來到竹屋,正和許凜商量著以後的出路。
無論會否因住在山裡被打成山匪,山裡終究住著不安全。
尤其是府兵剿匪的那段時間。
真要運氣不好撞上府兵,就不是撞上個山匪惡徒那麼容易解決的事了。
一個弄不好得罪了人,輕則被拉去杖責服徭役,重則被一窩蜂當成山匪砍了頭。
許凜讀過書,也與潭州城內的捕快打過交道,比葉聞雪更知道官兵不好對付。
他緩慢地眨著可算恢復過來的眼睛,掃了眼正在發呆的葉聞雪後挪開視線:
“我爹和王純前幾天去了山下,加上你給的五兩銀子,一共帶了二百六十兩,透過執文引薦,捐給了一位人品上佳的官員。
那人承諾,會將所有銀子都花在百姓身上,尤其是那些孤苦老人和沒了親人的孩童。”
葉聞雪還在奇怪大壯他們今天怎麼不願跟著來竹屋,甚至拉著蘇舊留在了家裡,聞言一怔:
“信得過嗎?”
不是她懷疑底層官員的人品,實在是銀子太多,換誰都會被誘惑。
許凜點了點頭:“我爹這幾天留在鎮上探聽訊息呢,時不時去窮人多的地方走走,能看到官員無償施粥、炭,並下發種子。”
許凜並沒有讓他爹報出名號,而是默不作聲地進行,好叫自己良心過得去。
葉聞雪理解許凜不想出風頭的想法,換做其他人,也不敢讓別人知道自家銀子多,還捐了二百多兩銀子給百姓施粥。
她不想再聊這個,換了個話題:“你覺不覺得,蘇舊最近有些奇怪?”
“是有點。”許凜低頭想了一會兒,“怕是在糾結出路吧。畢竟......”
竹屋裡,王純跟許凜拜了把子,算是半個家人,以後會跟著他們一起行動。
陳大夫家就在附近,山寨沒了,也不過是少了份活計,唯一憂愁的便是難找到第二份月例如此高的活計。
唯獨許凜,竹屋回不來,潭州去不了,手裡有些銀子但不多,是時候發愁了。
葉聞雪轉念一想,許凜說的很有道理,便放下心中的擔憂,繼續問起許凜的打算來:
“你是想繼續住竹屋,還是回村裡,亦或帶家人去潭州城?”
溪谷茅草屋怕是回不了了,都被一把火燒光了。
許凜沒有第一時間回應,而是笑著看向她:“你呢?你準備帶孩子們去哪兒?”
不說與程定方的同窗同門之誼,就這幾個月和葉聞雪和大壯他們相處的情誼而言,許凜都想跟著葉聞雪一家走,偶爾需要的時候,彼此可以搭把手。
葉聞雪能雪中送炭,在許家最艱難的時候拉上一把,許凜萬分感激,也信得過她的為人。
等再過幾個月,全朝安定下來,他得繼續科考獲功名。
到時候不可能帶著全家進京,家人放在葉聞雪一家隔壁,他很放心。
葉聞雪猶豫片刻,很快下定決心:“大壯是時候入學了,幾個孩子那麼聰明,總不能埋沒在這深山裡。”
況且她心裡隱隱有點不妙的感覺。
入冬過後,被錦鯉命帶飛的何家人都沒再來找麻煩,葉聞雪擔心他們要憋個大招。
原書裡,除去尚在襁褓裡的歲寶以外,何家沒一個好東西。
葉聞雪可不相信何家甘願吃了這麼多的虧。
但山青村是不可能回去了......葉聞雪沉吟片刻:“再過幾天,我會帶孩子們下山,去清漵鎮。”
許凜有些疑惑:“為何不直接去潭州城?”
葉聞雪目光幽幽:“潭州城租個房子都要好十幾兩銀子,官學得看運氣不一定能進,私塾入學也要不少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