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男人一臺戲。
眼看這出鬧劇還要繼續,葉聞雪一巴掌呼在光頭後腦勺上,‘砰’地一聲埋進倒了酒的碗裡,差點沒撞裂了碗。
“這事與你無關,他們倆談著呢,輪得到你威脅人?”
不過許凜倒真讓葉聞雪刮目相看。
葉聞雪先前一直以為許凜就是個文弱書生,隨便來個彪悍些的土匪都能嚇著。
未成想他還敢挑釁蘇舊這麼個會醫又會毒,還殺過人的大夫。
許凜似是察覺到了葉聞雪的想法,細心給她解答:
“家裡僱不起書童,來回潭州城唸書只能獨來獨往,日子久了,總會遇上些不長眼的山匪流氓。”
況且,進京趕考一路上遇到的危險不知凡幾,他多少也學過幾招,不過近年看不見了,脾性和善了些。
葉聞雪擺擺手,正要再說上兩句調節氣氛,光頭抬起腦袋,古銅色的臉上印了個通圓的紅印,好在不怎麼痛:
“我這不也是在為賺錢考慮!”
許凜不攬功,但光頭卻是知道執興能說服諸多村人收炭,並賣炭去周邊幾個鎮上,得有許凜的一份功勞。
執興再是聰明伶俐,畢竟人小,經歷的事也少。
許凜就不一樣了,在私塾混的時候什麼都見識過,又讀過不少前人著下的各色用書,隨意指點一二,就能使執興獲益無窮。
偏偏這樣的人,還瞎著眼。
光頭很想看看,等許凜眼睛好了,能給他多賺多少銀子。
葉聞雪面無表情望著蘇舊:“光頭沒腦子,你別管他。要是覺得十兩銀子不夠,你與許凜另行商量。”
蘇舊倒不覺得許凜那句話是在威脅他,更認可許凜是想借此提出條件治眼睛。
不過光頭土匪顯然沒那個腦子,胡攪蠻纏強行插話,這才鬧到動手的地步。
他雙手交叉環胸,挑眉望向許凜:“說說吧,你個家底貧寒的秀才,有什麼值得我出手的?”
許凜抿了口杏花酒,溫和笑了笑:“其一,待明年我考上舉人後請求外放潭州,想辦法解決你那樁舊事。”
“其二,算我欠你,或潭州蘇家一個人情,日後但有所求,必當竭力去辦。”
“其三……你可隨意提條件,只要我能辦到,絕不會拒絕。”
喝著酒的光頭‘嘖’了一聲:“這麼多啊……這不是便宜他了?!要不還是等陳大夫……”
葉聞雪拿酒堵了光頭的嘴,左看看右看看,面容很是複雜。
許凜這柔弱書生不老實啊,字裡行間畫大餅,沒一句能落到實處的。
總而言之兩句話:沒考中,就不管;辦不成,就不辦。
不過許家家底空空,連個安穩的落腳地都是托葉聞雪臨時借用了竹屋,許凜也拿不出什麼值錢玩意兒來討好蘇舊,只能出此下策了。
蘇舊沉吟片刻,救個人順手的事,他也是想套路套路葉聞雪,才為難了許凜幾句:
“可以。但第三,得換成葉聞雪答應我一個條件。”
許凜不由得蹙起眉心,治眼睛畢竟是他的私事,怎能讓她人為此付出代價:“不可……”
同一時間,葉聞雪開口:“先說說你想提什麼條件,我估量一下值不值。”
蘇舊看也不看許凜,偷偷覷著葉聞雪:“我想讓你去救個人。”
救人?
許凜和光頭同時一愣。
尤其是光頭,他只看到過葉聞雪殺人,還沒看過她救人呢。
葉聞雪幾乎瞬間明白蘇舊要救的人是誰。
她沒問蘇舊和隨野的交情何時深到苦心經營救人的地步,默默揣回推去蘇舊面前的十兩銀子:“不可能。”
再轉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