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洞牆壁本就不算厚,又被山火燒過一遍,更脆了。
葉聞雪沒砸幾下就砸出個大洞,呼嘯而過的風吹入,吹散了持續縈繞在鼻尖的嗆人焦味。
葉聞雪沒有停手,繼續砸了幾錘,直到整個山洞都被打通,光亮徐徐照了進來。
順著山洞遙遙往外看去,遠處山火仍在蔓延,連綿不斷的黑煙直衝雲霄,整片天空都被濃煙遮擋住,就像黑雲壓城風雨欲來一般。
被山火波及的山谷還需要收拾,葉聞雪沒有在山洞裡多待,轉身重新去山谷小路上佈置了陷阱。
再折轉去看山谷裡唯一的水源。
泉眼裡浮著不少髒黑的灰燼,葉聞雪獨自淘洗了泉眼,再全部換上靈泉水後去了菜地。
大壯正帶著幾個小的拾撿墜落的石塊,尤其是壓在菜地上的碎石。
唯獨最中間的幾塊碩大的石頭推不開也踹不動,暫時沒去管。
葉聞雪先給圓圓換了戴在臉上的布罩,再將她背在背上,拿起一根木棍費力撬動大石頭,將其推離菜地。
大壯率先反應過來,有樣學樣,用木棍一一撬開大石頭,清理出菜地和雞圈鴨圈等地。
幹活期間幾個孩子一聲也不吭,神情說不上開心,也說不上難過,只帶著些顯而易見的活下來的慶幸。
清理完石塊後,大壯蹲在菜地裡觀察片刻,心疼地道:“白菜蘿蔔被砸死了一半,另一半倒是還能救上一救。小麥也被嚯嚯了小半,娘帶回的辣椒......怕是都救不了了。”
葉聞雪嘆口氣:“沒事,把還能吃的都撿起來,我們晚上吃頓好的。”
三元和四旺眼睛一亮,沒空發呆憂愁了,麻利地開始動手分揀砸的稀爛的菜。
雙雙則撿起死了的兔子和鴨子拎去泉眼邊處理好,晚上正好拿來做兩個菜。
大壯跑去廚房一趟,回來後滿臉都是愁容:“娘,廚房上面的茅草被燒了,好在最下面是幾層泥胚,沒有燒下來,但得另找些茅草來放上,不然哪天下雨了,廚房得漏水。”
可是周圍幾座山都被山火燎過一遍,哪還能找著茅草?
到處都是瑣事,葉聞雪腦袋都是脹的,擺擺手:“先不說這個,棉被衣服都沒被燒吧?”
大壯搖頭:“這些天熱得很,用不上厚棉被和衣物,都放在地窖裡呢,都好端端的。就是炕上的薄被被煙燻了,上面全是煙味。”
換做以前,大壯可不會嫌棄被子上有煙味,能睡就行。
但這不是過上一段時間的好日子了嘛,他也不想再回到以前。
葉聞雪便招呼道:“你跟我一起去把薄被放山洞口吹吹煙氣,再去菜地裡救救還能救的菜。”
大壯應聲跟上。
一家人勞累大半天,清了土屋裡的煙氣,理了菜地裡苟活的菜,處理好土屋周圍的灰燼和沒燒乾淨的樹,趕回雞鴨羊和大鵝......
忙活到晚上,這才得空吃飯。
山谷裡的黑煙被風吹的散去一大半,勉強還能睡下。
經過此次山火之後,以往還算生機勃勃的山谷一片焦土,除去殘存的菜地外,不見半點綠意。
葉聞雪趁夜拾撿了燒的七七八八的樹枝,打算拿來燒成炭冬天用。
她又提了桶靈泉水到處灑在菜地和清理出的地上,促使深埋在地裡的種子發芽長大。
全家整整收拾了一天一夜,才讓山谷勉強恢復山火之前的樣子。
這天早上,葉聞雪在山谷裡另挖了個洞燒炭,讓大壯帶著幾個孩子收拾東西,中午出門去撿樹枝和燒死的動物肉。
大壯急裡忙慌地跑來:“娘,我剛在小路上聽到有人喊你。”
三元默默探頭:“聽聲音有點像土匪寨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