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
原主相公又是聽了里正的話,為山青村出頭時慘死。
於情於理,里正都不該坐視原主全家被害不管。
現在還沒到逃荒的時候,他分明聽到村尾的動靜卻不願出門救人。
甚至不願叫上兩聲嚇退惡徒,未免太過讓人心寒。
瞧見門被踹開,屋裡的人立刻警惕,拿刀的拿刀,搬板凳的搬板凳。
待看清來人後,都是一愣。
里正撥開幾個兒子上前,注意到葉聞雪額角的傷口,眼珠子轉了轉。
他呵呵笑道:
“程寡婦,你這說的什麼話。我們不是說好了......”
葉聞雪記掛家裡的孩子,沒工夫跟他耍嘴皮子,直接說道:
“你們剛剛的話,我都聽到了,也不願做些死皮賴臉的事。”
“你把三兩銀子和一隻雞還來,帶我一家逃荒的事,就此作罷。”
里正跟身後的兒子們都是一怔。
到處兵荒馬亂民不聊生的,不跟著村裡人逃荒,哪還有別的活路?
何老大試探著勸道:
“你這又是何苦?逃荒路上雖苦,但總還有活命的……”
沒等何老大說完,一隻大鵝從門口探出腦袋啪嗒著腳,頗有靈性地越過葉聞雪,一口叼在他腿上。
“啊!你個養不熟的畜生!明天就把你燉了!”
何老大猝不及防被叨了一口,吃痛叫出聲,一腳踹向大鵝,卻被輕易避開。
葉聞雪眼尖看到何老大藏在身後的菜刀,毫不猶豫動手,幾下將他打倒在地,踩著他的脖子看向里正:
“三息之內,沒看到銀子和雞,我可就殺人了。”
何老大被踩住氣管說不出話,艱難別過頭去看里正,喉嚨間發出嗬嗬求救聲。
里正定定看著葉聞雪,在何老大逐漸微弱的聲息中,終究還是蹣跚走去屋裡拿銀子。
其他幾個兒子連聲喊道:“爹!”
里正不顧幾個兒子的阻攔,遞過三兩銀子:
“歲寶娘生孩子時大出血,那隻雞給她補身子了,你看……”
葉聞雪收好銀子,腳卻沒有鬆開:
“雞沒了,不會拿東西補上?銀子、乾糧都成,我不挑。”
里正臉色難看。
這年頭,肉可金貴了。
換銀子、換乾糧,都得去小半家底。
無聲的寂靜中,葉聞雪腳下又加重了幾分力氣。
何老五瞟見不停叨著何老大的大鵝,靈機一動:
“你把那隻鵝帶走吧,它比雞要重,便宜你了!”
里正捋著鬍鬚,看看被叨叨的大兒子,到底認了。
沒糧食沒銀子,有鵝也成。
葉聞雪瞥了眼大鵝,抬腳將何老大重重踹到牆角,麻利地抓著它的翅根轉身離開。
等人走後,何老三摸摸腦袋:
“爹,那隻雞明明活著,你怎麼說它被吃了呢?”
里正板著臉:“歲寶嘴刁,頓頓離不得雞蛋。”
他瞪了眼沒用的何老大,嘆口氣:
“罷了,反正那隻大鵝也是自個兒跑來的,白吃白住還不給吃肉,就當它沒來過,不虧。”
何老大爬起身,吐出一口血沫,兇悍道:
“爹,我可咽不下這口氣!”
何老五重重點頭:
“是啊,就程寡婦那殺雞都費力的樣子,怎麼敢殺人!我們怕是被她唬著了。”
“她帶著幾個拖油瓶,做什麼事都有顧忌。只要抓住一個,不愁她不聽話。”
里正沒吭聲。
見狀,何老大當即叫上幾個兄弟,又去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