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淼羽告訴故玄君關於他的『生平』,卻並沒有告訴他自己曾經有過妻女,更讓故玄君覺得不可思議的是蒼淼羽說什麼,他就毫不猶豫的相信,甚至是那種直接灌輸到腦海里的思維,讓他完全沒有辦法抗拒。
故玄君覺得奇怪,不動聲色的觀察了蒼淼羽半個月,蒼淼羽因為曾經施展了五魂獻祭術,所以現在格外虛弱,那具羸弱的身體幾乎活不下去,是蒼淼羽用盡全力才支撐那麼久,所以他特別焦急,讓故玄君去尋找宿體。
但故玄君也說了,無論是劍修,器修,魔修,他都曾經扔給蒼淼羽,可這人就彷彿是挑剔的雞一樣,總是這也不滿意那也不滿意,弄到最後故玄君也不耐煩了。
他覺得這個蒼淼羽活該命不長。
黑色的長刀別在腰後,故玄君抱著胸一身玄衣,淡淡的看著蒼淼羽,兩個人四目相對,一紅一紫兩雙眸子在血夜裡格外明顯。
蒼淼羽以為故玄君有話跟自己說,卻發覺他只是看了幾眼自己轉身就走,只留下他一個人在原地,頓時皺起了眉頭,嗓子一陣發甜,蒼淼羽捂著嘴猛烈的咳嗽起來,這一次直接嘔出了一大攤血,肉眼就能看到一些已經腐爛的器官,散發著濃重的血腥味。
該死。
蒼淼羽擦了擦嘴角的鮮血,面色蒼白的看著故玄君離去的背影,他不知為何覺得這個男人已經完全不受他的控制了,明明自己說什麼對方就做什麼,可卻越來越不受他的控制,特別是那對紅色的眸子,總是審視著自己,彷彿能看穿他一樣。
「如果不是純血魔族的身體我沒辦法奪舍,你以為我會留你那麼久麼?」蒼淼羽低吟道:「只恨我是個人族,奪舍的目標也只能是人族,可顏靜楓不一樣,她吃過凌遊真人的內丹,又恢復了魔核,是介於人魔之間的存在,對我來說剛剛好。」
蒼淼羽抿著嘴唇,道:「我一定要得到她的身體,這種奪舍之苦,我再也不想受了。」
每換一具身體,蒼淼羽都要經歷一場生死,他需要和宿主原本的靈魂爭奪同一具身體,而且如果想要新的身體活得長久,那對靈力和魂力也是有要求的,擁有越高階的靈力,奪舍之後活下來的時間也越長。
可奪捨本身就是逆天而為,原主要是魂力和靈力都比蒼淼羽強,那這奪舍幾乎就是送命了。
所以蒼淼羽本身是非常抗拒奪舍的,但他也同樣不想死,只能去尋找那些魂力和靈力都敵不過自己的人進行奪舍,這才能活到現在。
眼下顏靜楓就是他的目標,純血魔族的身體幾乎是百年的,只要能得到顏靜楓,他就可以在幾百年內不需要考慮換身體,這簡直是最棒的宿體了。
只要能夠得到顏靜楓,只要能夠得到她。
蒼淼羽就有辦法奪舍她。
魔族大軍很快就攻下了蓬萊島,在血夜的加成下,那些魔族基本所向無敵,就算十幾個劍修圍攻一個魔族,也根本造不成威脅,輕而易舉就能把那些柔弱的人族毀掉。
魔族之人對於自己的敵人完全沒有憐憫之心,他們本來就在魔族呆慣了,冷不丁來到人間,自然是看到什麼吃什麼,鍾愛極了。
故玄君坐在自己的長刀之上,一隻腳踩在刀柄,一隻腳搭在空中愜意的搖晃,手中是半盞酒,看著那些血腥的場面看膩了就飲一口,全然不在乎那些死去的生靈。
等喝完了酒,故玄君手指一甩,把酒杯扔了下去,看著墜入黑暗的酒杯,故玄君面色很平靜。
下面是打打殺殺的悲慘場面,天上則是一輪紅月,美的不可方物。
「本座記得,本座生前是用劍的。」故玄君看著月色,坐在黑金長刀上納悶:「怎麼這輩子,偏偏用上了刀呢?」
沒有人能給他回答,而他也不想得到答案。
故玄君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