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笑得眼眸眯起來,看著就是一股的不懷好意。
「沒關係,讓他們知曉就行。不管事最後有沒有成,他們對這個叔伯是真的記恨上了。」
他嘆口氣,「這種事,就算是爺娘,也要懷恨在心的。何況還是隔了一層的長輩。左右,這樑子已經結下了。」
「這個到底,他自己心裡也清楚。所以才讓我出面,好讓他們有個記恨的人。我是陛下用的人,於情於理,阻攔他們受封,都有理有據。有我這麼個擋箭牌,兄弟子侄們要恨,那也有個首當其衝的。」
明棠手掌在他髮鬢上撫過,柔軟的指頭在他的耳朵上輕輕的撥弄,「你們還真是每一個都生了八百個心眼子。」
元澈抬頭看她,眼底裡全都是滿滿快要溢位來的水光,「可是我對你,是滿滿的一顆陳懇的心。」
他話語裡滿是哀怨,「我當初看你在宮裡,只能遠遠的看著。心裡想著,你的心會不會和我一樣。」
他那雙眼裡帶了情意,就格外的水光閃動。
明棠看著,抱著他的臉,「真是難為你了。」
只可惜她那會在宮裡吃香喝辣,忙的團團轉,那是真沒半點心思在他身上。就算有,也只是稍稍的感嘆一下他的膽子。
「現在我的心會和你一樣了。」
所以之前還是不一樣的。
元澈在她的撫弄裡暈頭轉向,分不清東南西北,自然也沒有體會出她話語下的深意。一味的靠著她,沉迷在她的安撫裡。
「阿兄!」門外元治連蹦帶跳的進來,一頭撞見元澈滿臉嬌弱的靠在明棠膝上。
六隻眼彼此瞪著,元治渾身僵硬,保持著方才連蹦帶跳的姿態站在那兒,活似一出滑稽的默劇。
元澈在弟弟面前是個很有威望的兄長,算得上至聖,冷不防被撞見撒嬌,也僵在那兒,兄弟兩人四目對望,彼此都是滿滿的驚惶。
明棠沒有這兩人那麼多的負擔,她的手順著元澈的髮絲落到了他的脖頸上,手法很像摸貓兒。
元澈舒服的嘆息,然後下刻警醒,看向面前的弟弟,果不其然見到了元治眼裡越發濃厚的驚恐。
從小到大,他都是一副正人君子,絕不近女色的模樣。現在叫弟弟看了他這幅模樣去,莫名的心虛氣短。
「說起來,有件事想要拜託小叔。」
明棠突然道。
元治原本呆滯的目光這才終於動了下,看向她。
「剛才樓玟來過,說起想要請二郎在陛下面前把他兄弟子侄的封賞給推了。二郎退卻不過,只能答應了下來,這個是得罪人的事。不能所有事全都讓他一塊擔了。所以我和你阿兄的意思是,讓那幾個樓家人知道這是他們家主的意思。」
「冤有頭債有主,就算有什麼,也找他們家主去。」
元治活動了下僵硬的脖頸,看向元澈。
元澈點點頭,「去吧。」
明棠見到元治瞬時失魂落魄,點點頭,出去了。
「你這弟弟,實在也是太粘你了。」
元澈也嘆氣,「阿兄十幾歲的時候就做官去了,他和我一塊生活了很久。一時半會的,應當是還沒習慣。」
明棠挑眉,半笑不笑,「那麼他對大嫂也不習慣了?」
元澈看著她似笑非笑,連忙道,「他就是閒的!給他事做,忙起來,就沒有那麼多的閒心思了。」
「其實去給他娶妻也行,就是現如今他的官位不高,要娶妻的話,怕是娶不到什麼太高的門第。」
明棠沒那個心思給元治挑妻子。
「你就別費神了。你是真病,不是裝病。病中還要費神去管這些,是不是嫌棄好的太快?」
明棠就要起身,把他的腦袋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