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澈不知道,樓家人說什麼,並不重要。他這話的真假也不重要,只要皇帝覺得是真的那就行了。
元徵坐在那兒,已經沒了半點和明棠靠在一塊柔情蜜意的意思,他那張和少女幾分婉麗的面孔浮出幾分怒意。
元澈袖手見著天子的那點興致被他一句話的功夫,弄得煙消雲散。旁人見天子不悅,大氣也不敢出,元澈卻還低頭將金盃裡的石榴全都飲盡。
些許石榴汁粘在他的唇上,妝點出幾分妖冶。
元澈抬頭擦拭一二,看向天子。
天子最痛恨是什麼,他心中一清二楚,略施展,就能被他輕易掌控於掌上。
元徵坐在那兒,已經沒有作樂的心思。過了小會,他繃緊的臉上露出一絲笑。
「再多來幾個人熱鬧熱鬧。」
元徵回頭過去,將平日裡那些陪他一塊晚安哦的那些少年全都召來。
那些少年出身高貴,再加上被皇帝眷顧,和皇帝談笑起來,都有那股天不怕地不怕的勁頭。
元徵不會在這麼多人面前,和明棠親近。他示意明棠暫時到屏風後休息。元澈見著明棠起身往屏風後去,唇邊的笑加深了些。
十幾歲的少年人膽子比天大,再加上皇帝也是這個年歲,鬧騰起來能把天都給掀翻了。
楊芸已經過了鬧騰的年歲了,何況他還和這些少年人不熟。熱鬧裡,楊芸見所有人都已經亂了席位,悄悄的到元澈這邊。
鬧了差不多倆時辰,一群人東倒西歪。明棠在屏風後聽到動靜,伸出頭往外面一看,見著元徵又喝醉了。
她伸出頭往外看,瞧見元澈正攙扶著元徵,好歹將人攙扶著,免得讓他倒下去。
「我來吧?」
明棠見都已經喝的差不多了,精神抖擻的出來幹活。反正元徵已經喝醉了,喝醉了的人除了倒頭大睡,什麼也做不出來。正好適合她用來划水。
她說著已經到了元徵身邊,蹲身下來,準備招呼來幾個宮人,一同把元徵給挪到一旁去。她手才伸出來,元澈就已經隔到了中間,不動聲色的將她與元徵隔開。
他看向一旁的張賢,張賢招來好幾個黃門,背的背,抱的抱,將元徵給抬到屏風後。
威風八面的少年天子,被內侍們那麼一弄。倒是顯出幾分可笑的荒唐。
明棠看著元徵被抬到後面去,知道接下來張賢會將一切都安排妥當。明棠站在那兒,見到扔到一旁的金盃。想起元澈的那個毛病。
「大王沒有喝酒吧?」
元澈有些意外,「喝了點。」
對上她面上些許的著急,他笑容稍稍多了些,「不過也不要緊,回去自己扎針放血也就好了。」
啊?
明棠望著他,所以那幾日真的就是他沒事誑她麼。
扎幾針放血的事,硬生生拖上那麼久。渾身疹子好了又起,反覆不停。這圖什麼?
明棠再看元澈的時候,都頗有幾分佩服。不管圖什麼,光是這份毅力,也讓她佩服的五體投地。
「董美人。陛下叫你過去。」
一個宮人從屏風後過來,輕聲道。
明棠應了一聲,和宮人趕緊去照料元徵去了。
皇帝醉了,元澈等人沒有什麼理由繼續繼續留在宮內,楊芸和元澈同乘一車。
「今日大王為何在陛下面前提起樓家?」
元澈沒有提起是樓家不滿,但和天子說的那句話,又偏生是在提樓家。
「現如今陛下和上柱國之間,越發劍拔弩張。我擔心大王會牽扯進去。」
元澈唇邊牽出帶著濃鬱嘲諷的笑,他笑得雙肩顫抖。
「大王?」楊芸不解的看他。
元澈笑著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