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先帝乾的那些事,即使蒙了一層遮羞布,可是眾人心中都清楚。
到時候新仇舊恨加在一塊兒,來個破釜沉舟。她們母子是真的沒有那個家業能陪著清河王一決生死。
何況也沒有這個必要。
成太后老早就不將這些情情愛愛的放在心上了。宮變和政變中廝殺出來的女人,身居高位,手段和帝王毫無區別。一樣的殺伐果決。
沒有必要的爭端,那就不必發生。
「你說娘,說得對不對?」成太后問。
何止對,簡直比他更懂如何做一個帝王。
元徵放在膝上的雙手不自覺的握成了拳頭,指節緊的發白。
「阿孃知道你對她的心,可是現如今這麼一番下來,足以證明你們之前實在是沒有緣分。何況梁貴人也不差。」
元徵看向母親,「可……」
「沒什麼可是的。」成太后不等他把話說完,就已經將元徵的話打斷。
「後宮裡什麼女人沒有?那些嬪御,還有那些宮人。實在不行,下面各鎮將還會時不時的往宮裡上貢美人。」
成太后已經有幾分不耐煩了,不知道這麼好抉擇的事,究竟還有什麼好猶豫的。
「阿孃……」
「你是天子,肩上有千鈞重。孰輕孰重,你自己好好抉擇。」
話雖如此,但元徵只能選一個。其他的路,成太后不會給他半分機會。
「阿孃,朕是天子!」
元徵的雙手微微顫抖,想要藉此向母親來宣告自己才是天下的至尊。而不是那個必須聽她的話的孩童。
成太后頷首,「這是當然。」
她神色驟然嚴厲,「就是因為你是天子,所以才好好的分辨清楚形勢。」
元徵被成太后嚴厲的話語鎮住。他胸脯起伏,別開眼不和成太后的雙眼對上。
「眼下形勢來之不易,失去太過可惜。」
元徵的臉頰因為牙關緊咬而微微鼓脹起來。
話已經說到這裡,再多說也不過是將之前的話再重複一次。成太后乾脆閉眼假寐。
過了幾息,成太后終於聽到元徵那兒有了動靜。
「阿孃,兒知道了。」
明棠不等梁貴人,自己急匆匆的和崇訓殿的人走了。皇帝能到她那兒,梁貴人不無辜。
她哪還敢和梁貴人呆一塊,回頭梁貴人要是覺得皇帝不滿意,直接把她給送到永安殿去。
明棠在側殿等了許久,其中楊煜叫人給她送上熱過的桃酪。
自從和元澈在一起之後,元澈就不讓她吃寒涼的東西,這個習慣也被楊煜察覺了、
「太后正在和天子說話。」楊煜讓宮人把白瓷盞送到明棠面前,「恐怕還要有一會才能召見你。」
明棠點點頭,她喝了一口桃酪,桃汁和牛酪混在一起,加了花蜜,濃香怡人。
「楊公你說,太后勸得動陛下嗎?」
楊煜笑笑,「這種事我也不知道,不過好歹是自己親娘,不管如何,都要聽的。」
他示意明棠安心,「就別怕了。都到這兒來了,難道還會有人吃了你?」
明棠笑笑,一仰脖,就把桃酪給喝完了。
「慢點慢點,也不怕嗆著。」
楊煜說完,見著一個內侍輕手輕腳的往殿內走。
「太后召見清河王妃。」
明棠險些嗆到,咳嗽了幾下。她整理了下衣裙,和內侍進了主殿。
元徵早已經離開了,成太后坐在御座上,看著明棠進來叩拜。她抬抬手示意她坐過來,「我是看著你長大的。記得我初見你的時候,你才只到我胸口。現如今都已經嫁做人婦了。」
明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