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過於面目猙獰。
就算是想要流淚,也只能在不受控的狐狸魂靈時,才會不體面地落淚。
“白琮月,我們之間結束了。”
趙時寧單方面宣告了這段關係的消亡,好在她與他之間本就不是正經夫妻,沒有合過契也無需在和離時從各自體內取出交融在一起的心頭血,只需要她鄭重地與他說一聲就是。
“結束?你我之間,又何時開始過?”
白琮月一手握住沒入胸膛的匕首,毫不猶豫將匕首拔了出來,鮮血濺了彼此一身。
他渾身都浸著血,及腰的銀髮披散開,如雪的肌膚上沾著點點的血,也就在這時趙時寧才能從他身上窺見一點狐妖的影子。
白琮月手指掐著她的下頷,摩挲著她臉頰上的軟肉,“你說結束便結束?我偏不願結束。”
他這話說完,他便將她按到在身後的軟榻上。
趙時寧頭暈目眩,下意識想跑。
可他已經伏在她身上,垂下頭咬住了她的唇。
她是修合歡道的,遇見別的尚且好說,可遇見色/誘的,是一丁點都頂不住。
等到她唇邊細細的銀絲被慢慢扯斷,他手指輕輕擦乾淨她的唇,“沒關係,我們再生一胎可好?”
縱使白琮月再鄙夷謝臨濯,他還是邁向了謝臨濯的後塵,只能期望著靠肚子能讓趙時寧留下來。
趙時寧還算有骨氣,“不要,我討厭你,才不想和你繼續生孩子。”
她這幾句直白到近乎幼稚的話,卻讓白琮月從喉管裡溢位了血氣。
“討厭我?為何要討厭我?我做錯了什麼?我到底做錯了什麼?”
他捧著她的臉,逼著她直視他,可又再徹底看清她眼底的厭煩後,眼眶中的水霧越蓄越濃。
可驕傲如他,縱使做盡了卑微之事,卻仍不想像個可憐蟲那樣,在她面前掉眼淚求著她憐憫。
趙時寧偏要火上澆油,“你不配當我孩子的父君,我就是討厭死你了,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你。”
白琮月眼淚終於落了下來。
一滴滾燙的淚珠濺在趙時寧眼皮上,她有些睜不開眼,朦朧中像是他鼻尖那滴血一般的痣。
她也未睜開眼,而是悶哼了一聲,眼前的那顆痣在不斷地晃,讓趙時寧看不清楚。
她好像又看見了那條殘缺的狐尾,血淋淋的,流淌的卻是金色的血。
“好醜……”
趙時寧罵他。
她總是知道如何用最簡單的方式去傷害他。
就像他曾經最引以為傲的一切,無論是容貌還是尊嚴,如今都被她徹徹底底毀掉,只剩下悲壯的屍骸。
“小寧……趙時寧……我好恨你……”
明明他嘴上說著恨,可卻還是吻向了她。
趙時寧仰著脖子,半闔著眼睛,感受他用吻將她身體每一寸都吻遍。
趙時寧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她無論與謝臨濯,還是白琮月。
最好的關係就該是彼此相互恨著。
趙時寧冷哼一聲。
“無論你願不願意放我離開,我們之間的關係就已經結束了。”
這句話說完。
她的脊背卻能明顯地感受到,有什麼一滴一滴在濺落。
“你要想離開,除非我死。”
白琮月說的話透著病態的溫柔,他說完便低低地笑出聲,“小寧,我們會在一起一生一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