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蘇筠說得再怎麼天花亂墜,那也不及徐易手中的饅頭香。
“這鷓鴣山,其實並非是從前大周輿圖山標註的那座名川。而是附近的一座小山林,也不知為何,更不知道是誰取的名兒,我來邊城的時候,軍中老人便是這般叫的了。”
“為了以示區分,你可以管它叫做小鷓鴣山。”
段怡說著,同鄭鐸出了內城門,直奔目的地而去。
“主公如何得知,小顧將軍就在小鷓鴣山?”鄭鐸從前鎮守北關,對西關不甚瞭解。
段怡抬手指了指不遠處那宛若綠雲籠罩一般的山林,“這邊城附近,有三處很適合埋伏之地,一個是鷓鴣山,一個是葫蘆口,還有一個清峪河。”
“就算有內奸在,那吐蕃大軍想要透過邊城過來也甚少。不足以在河灘之內的開闊地界困住顧明睿這般久。而葫蘆口同鷓鴣山,都可以以少勝多。”
“葫蘆口不用說,一夫當關萬夫莫開。可那地方太過明顯,顧明睿就算從前不在軍中,可他手底下帶著的,卻是土生土長的劍南軍。”
“且葫蘆口很遠,顧明睿著急救援,不會跑到那麼遠的地方去。除去那兩個地方,便只剩鷓鴣山了。”
鄭鐸看著段怡一臉懷念,輕笑幾聲,“主公看來對那裡十分的熟悉!”
段怡哈哈一笑,“可不是!那鷓鴣山中山林濃密,地上的草都有一人深,裡頭還有不少蛇蟲鼠蟻,尋常人那都是不敢去的。”
“我自幼膽子就大,便是坐在那裡,都恨不得將天戳個窟窿洞。外祖父治軍嚴明,我同老賈還有蘇筠在其中,那就是一鍋湯裡的老鼠屎,想不出點問題都難。”
鄭鐸聽到段怡這般形容,也跟著笑了起來。
主公還是頭一回這麼實誠!別說在劍南軍裡了,她同蘇筠擱哪裡那都是萬紫千紅裡的兩砣黑花,黑就黑吧,它還大,大就大吧,它還像墨汁一樣會暈染開來,一傳十,十傳百。
“軍中伙食差,我們三個還有祈先生,想出來避暑打牙祭,便瞧中了這鷓鴣山。別看這山平平無奇,用來埋屍都嫌它風水不好。”
“可山中其實有溶洞,那溶洞裡頭涼快得很,我們時常打了野味,便往裡頭去吃。祈先生還在那溶洞附近,種了瓜。他可是種瓜好手,就是有些摳門。”
“不讓我們白吃,每回我同蘇筠吃了,都要打上一架。然後先生同老賈兩個無恥之徒,一邊當觀眾,一邊賭錢,賭的每回都不同。”
“有時候賭我們兩個幾招之內分出勝負,有時候賭蘇筠那張呱唧嘴能忍住多長時間不說話……”
“甚至有一回,樹上有隻毛蟲,眼瞅著就要掉下來了,他們半句不提醒不說,還賭會落到我們兩個誰的頭上……”
鄭鐸想象著那場景,哈哈的笑了出聲。
他悄悄地看了一眼段怡,劍南軍遭了大難,沒有人心中不是痛心又憤慨。
可是段家軍很快便調整了過來,一支軍隊是什麼軍風,全看他們的主帥。他們之所以這樣,就是因為段怡溫柔又堅韌,像是山間石壁上的小樹苗,將所有的抱怨時間都用來野蠻生長。
他以為自己年紀大了,這輩子再也不會什麼變化了。
不想臨了,竟是遇到了這樣的人,讓他這一顆心,好似也變得生機勃勃。
臨近那小鷓鴣山,段怡不在言語,她對著鄭鐸做了個手勢,兩人悄悄地下了馬。
地上的草雜亂無章,倒了一片,一看就有被車馬踩踏過的痕跡。
段怡將鄭鐸一拽,二人藏在那樹叢中,只見一隊帶著刀的吐蕃軍巡山經過,段怡眸光一動,心中感天謝地,這鄭鐸的好氣運果然有用啊!
待他們一走,段怡比了個手勢,二人腳輕點地踏著草尖飛奔入林,這一路上那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