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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前不存在的問題,他們認為這是很荒誕的問題,在他們那裡,一下子都成了天大的問題。
雖然艱難,但這一步無論如何,都是要邁出去的。
不然的話,段怡頂多算是兵馬大元帥,又何談掌河山?
祈郎中見段怡心中明瞭,鬆了一口氣,“不怪老夫心急,委實咱們手底下,便沒有幾個有腦殼的人。”
就蘇筠那種嘴皮子飛起的傻缺孩子,擱段家軍中,那起碼都是個探花郎了!
若當真如同段怡的玩笑話,日後考科舉考誰能把房梁震塌,好傢伙,那段家軍全軍都要中榜眼!一個個的牛犢子似的一身蠻勁!
當然狀元只屬於韋猛,他一掛上去,不用震,房梁就被他壓塌了!
祈郎中甩了甩腦袋,甩出去了腦中的驚悚畫面。
“如今天下二分,不是東風壓倒西風,便是西風壓倒東風。有才學之人攏共就是那些,不朝襄陽來,他們還可以往京都去。”
取士之道
祈郎中說著停頓了片刻,又道:“京都變天,沈清安屠殺群臣之時,有不少訊息靈通之人,當時回了家鄉避禍。”
“這其中便有一人,名叫歐陽濟。歐陽濟從前在京都便頗有才名,十六歲便中了探花郎。聽聞他本有狀元之才,但因為生得實在是過於美貌,便被點了探花。”
“歐陽濟的妻子姓盧,說起來同你段家那個老祖母乃是同宗。世人皆喜歡雅事,譬如什麼一門三進士之類的,當時有不少人都管歐陽濟叫做小段相。”
祈郎中顯然一早就做了功課,“意思便是那歐陽濟十有八九便是下一個段相公。”
“歐陽濟心高氣傲,聽了之後便立即辭了當時在吏部的肥缺,去了國子學做夫子,在那國子學裡一待便是十載。這些年專心做學問,有大儒之稱,乃是清流砥柱。”
轟隆隆一聲雷聲響起,打破了沉悶的午後。
段怡朝著窗外看去,烏雲壓頂,閃電一道道的在天邊亮起,豆大的雨急促的落了下來。
她皺了皺眉頭,“先生繼續說,那歐陽濟乃是襄陽人士?”
祈郎中點了點頭,“正是,前不久回了襄陽,如今已經是山南文人之首。後日便是那歐陽濟的生辰,他要在府中擺生辰宴,咱們可以去……”
段怡聽著,打斷了祈郎中的話。
“先生著急要我禮賢下士,不過我倒是覺得,先生先應該在那些進士面前,挺直腰桿子才是。”
祈郎中瞳孔猛的一縮,他握著柺杖的手一緊,一早準備好的所有的話語,全都堵在喉嚨眼裡了。
段怡的話,像是一把利劍,直接戳穿了他。
段怡沒有轉過身來,卻是伸出手去,接住了窗外飄打進來的雨水。
沒有收走的棋盤之上,一點一點的都是水花,雨水落地滿是泥土的氣息。
“雨可真大!老鄉們說今年十有八九是個大澇之年。如今正是雙搶,若是穀場裡曬了稻子,那可就要遭大殃了。”
“有經驗的百姓可以看出來今年年成如何,會讀詩書的歐陽濟卻是不能。不是說他本事不濟,而是我先前便說了的,術業有專攻。”
“先生是沒有考中進士,但那又如何?我外祖父當年還不是放著那麼些大儒不要,就想讓明睿哥哥拜在你門下。”
“先生莫要看輕了自己,更是看輕了我。”
段怡說著,轉過身去,走到桌前坐了下來。
桌上的綠豆湯碗已經被知路收走了,現在擺上了新燒好的熱騰騰的茶水。
“崔子更可以禮賢下士,去給歐陽濟過生辰,彰顯親和,我卻是不能。他們本就看輕於我,若是我將他們抬上了天,更是助長他們的囂張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