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都說她再嫁人了。沒有想到……”
林淵嘆了一口氣,“她離開了錦城,便來了我們這裡,救了秋田,然後生下了景泓。她沒有再嫁人……說起來我夫人勸過她,回去看看,可否破鏡重圓。”
“她先前一聽就生氣,後來景泓大了,她回過劍南一次。回來便大哭了一場,只說你後來又成了親,生的女兒都十歲了。”
能退爹嗎
段怡驚訝地指了指自己,“十歲的女兒,該不會是說我吧?啷個回事!我同先生站在一塊兒,明明就像是孫女兒同曾祖父!”
她初次見祈郎中的時候,還當他是什麼德高望重的老神醫。
後來才知曉,催人老的不光有歲月,還有境遇。
祈郎中抬起柺杖佯裝要捶她。
他捶到一半,手一軟,又將柺杖放了下來。
然後換了另外一隻手,揉了揉段怡的頭。
“同你沒有關係,造化弄人罷了。你不要把什麼都擔負到你身上。”
段怡鼻頭一酸,想要再說些什麼,卻想著如今興許不是說笑的時候,便又同蘇筠站到了一邊,不插話了。
祈郎中緩緩地走到了那景泓跟前,輕聲道:
“我該說的,都說完了。後來沒有尋找你母親,不知道你的存在,是我的不對。”
他的聲音悶悶地,帶著幾分小心翼翼,同平時那種神氣活現的樣子,截然不同。
景泓瞳孔猛地一縮,他抬起頭來,看了看祈郎中花白的頭髮,又看了看他的瘸腿,又將頭埋了下去。
“我倒是想要怪你,可盤算來盤算去,怪不得阿孃,也怪不得你。你衣衫溼了,秋田姨母已經準備好熱水了,先去洗洗罷。”
祈郎中眼眶一紅,重重地點了點頭,“好好好!我也委實狼狽。”
那邊秋田見父子二人和氣的說了話,亦是一臉感動,領著祈郎中去了堂屋後頭。
屋子裡一下子安靜了下來。
憋壞了的蘇筠,一躍三尺高,“我的天啊!我現在恨不得立即衝回襄陽去,敲著鑼打著鼓,告訴大家祈郎中有兒子了!”
“我們家段三終於不用到處尋金絲楠木給他打棺材了!”
一旁心潮澎湃的景泓聽到金絲楠木四個字,感覺那澎湃的狂潮決了堤,“金絲楠木?”
他的聲音有些發顫!
段怡發誓,她從這廝臉上,看到了覆水能收嗎,認完爹還能退嗎的複雜心情!
她果斷的搖了搖頭,“本店小本經營,爹一旦售出,概不退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