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還是一個美人!
她想著,搖了搖頭。
不管田七郎說得有多麼天花亂墜,她的腦子裡始終都記得,這是一個濫殺無辜之人。
“我若是殺了你,本來這些就是我的。你倒是臉大,說得好像是你送給我。”
段怡說著,輕輕一躍,從城樓上頭飛了下去,她先是將那五顆黃豆朝著田七郎的面門彈去,然後長槍直挺,俯衝下去。
田七郎瞬間激動了起來,他將摺扇朝著身後的付五娘懷中一扔,直直的迎了上去。
段怡瞧著一驚,竟是還真有這樣不怕死的人。
她想著,手下卻是半分沒有放緩,待那長槍到了面前跟前時,田七郎動了,那腰間的長劍一出,直直的架住了段怡的長槍。
段怡心中發沉,田七郎拔劍的速度,是她見過最快的人。
就這樣一個人,當初在劍南軍中,卻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小兵,絲毫沒有出色的跡象。
功夫可不是一日就能練成的,田七郎那時候根本就是在隱藏實力。
那麼他當年去劍南做什麼?
田七郎像是看穿了段怡的想法,輕輕一笑,“果然比起說,段三你其實還是更喜歡直接開打。不過今日前來,是給你送 屍體有變
“這田楚英的狗命,我要定了!”
段怡看著地上那一具具了無生氣的屍體,咬著牙罵道。
在戰場上你大發神威,槍槍不走空,劍劍不容情,那大可誇讚你一句英雄無敵;可將手中的利刃,對準同袍,用自己一身武力,去屠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根本就不配為人。
先前那姓田的惡行,只存在於祈郎中同程穹的嘴中。
可這一排整整齊齊的屍體,卻是說明了,這一切壓根兒不是空穴來風。
城樓上的眾人亦是十分的震驚,開了城門跑了出來。
蘇筠長槍一指,“段三,咱們可要追?”
段怡搖了搖頭,“若換我同你,去那襄陽城外挑釁一圈,你可有把握全身而退?”
蘇筠驕傲地抬起了下巴,“自是可以,即便我不可以,有段三在,那就沒有什麼不可以。”
段怡汗顏,“雖然我同那田楚英只過了一招,但是你們可清楚他拔劍的動作了麼?此人的確是武藝非凡,不在我之下,且那馬乃是難得的寶馬,跑得極快。”
段怡說著,看向了慣常使劍的李鳶。
李鳶一臉沉重的搖了搖頭,“我只要在進入那種狀態的時候,方才可以……”
段怡聽著,又是一陣心梗!
她身邊這都是什麼人啊!李鳶那廝明明一身功夫,好歹也是個混跡江湖的遊俠,不說嗖嗖來個獨孤九劍,啪啪發個小李飛刀,你起碼也把你師父教你的本事,使出來啊!
可他就像是茶壺裡煮餃子,肚子裡有貨他使不出來啊!
只有怒到極致,生死關頭,他才能進入續航狀態。
當初在那竟陵城中,她還在想,李鳶功夫這般了得,為何卻不能行刺報仇,只能去青牛山落草為寇?她給李鳶找了千萬種理由,沒有想到……
他像是練了六脈神劍的段譽一般,時靈時不靈!
李鳶看穿了段怡的心思,臉紅到了耳根子,“要不你打我,把我打個半死,我就……”
段怡一個“滾”字到了嘴邊,“不是所有人都是田楚英,我段怡的長槍,只會對準敵人,不會對著自己的同袍。”
在場所有人皆是一震,忍不住挺直了脊背。
程穹嘴角抽了抽,狗屁!你不會拿長槍對著同袍,但是你會用蛇把同袍嚇掉半條命。
程穹想著,抬手指了指那已經全部死去的送聘禮的隊伍,“這些屍體,也不能這般放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