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
段怡餘光一瞟,崔子更像是沒事兒的人一般,靜靜地夾著菜,我自巍然不動,彷彿絲毫都沒有感受到這席上眾人拜高踩低的怠慢。
“你好好的生了一雙眼珠子,怎麼像是瞎了似的。先是看個不配的,這會兒又看個不能看的。到時候栽了跟頭,別求到我跟前來。”
段淑一直注意著段怡,見她眼珠子亂瞟,頓時著急起來。
段怡轉過頭來,一把摟住了她的胳膊,“我的好姐姐,先前你說那崔子更弒父,又是何故?我聽說江南王崔餘亡故,他哥哥承繼了家業,他方才離開了江南,四處遊歷來著。”
段淑有些遲疑,最後還是湊近了段怡的耳朵,“這事兒知曉的人不多,那江南王崔餘,是被人毒死的。崔子更身份有疑,他母親根本就不是什麼小戶人家的女兒,而是太原王氏女。”
“具體情由,我也不知曉。他哪裡是出來遊歷的,他是被崔家族譜除了名,掃地出門的。”
段淑說著,警告段怡道,“你雖然是繼室所出,但也是段家正正經經的嫡女,那崔子更做了江南王便罷,如今做不得了。他是不是崔家的兒子尚且不提,就算是,那也不過是個庶子。”
“咱們嫡出的姑娘,一不嫁庶子,二不與人做妾,三不給人填……”
段淑說得氣憤,陡然想起了段怡的母親是嫡女做填房的,神色訕訕的住了嘴。
她端起手邊的一碟子烤羊肉,放到了段怡跟前,“你莫要直接拿手抓,翠疊都給片好了,你吃這個。我可不是看顧你,我就是怕你丟了我們段家的臉面,影響我大姐姐!”
段怡若有所思的夾了一片肉,塞進了自己的嘴中。
難怪段銘說顧杏在京中不掌家,也吃不開。
顯然像段淑這樣想的大有人在,沒有父母之命,她好好的一個貴女,硬是貼上去給人做了填房,終究是被那些人瞧不上的。
“這事兒二姐姐從哪裡聽來的,江南劍南相隔不遠,我怎麼沒有聽說過,怕不是你們小姑娘家家的看多了話本子,胡亂編的罷!”
段淑瞬間惱了,“你莫要拿話來激我……也沒有什麼說不得的,是大……是我聽太子殿下說的。你知曉的事,莫不是比天家還多?”
段怡三兩下的吃完了一碟子肉,心中盤算起來。
顯然段嫻本來是要做東宮太子妃的,可那個選妃的壽宴之上,發生了什麼大事,導致這事兒叫旁人截胡了去。關於崔子更的閒話,也是段嫻聽來,說與段淑知的。
段淑見段怡低著頭吃肉,不言語了,終於鬆了一口氣。
宴會過後,眾人帶著幾分醉意,便隨著那段文昌浩浩蕩蕩的朝著青雲山上行去。
說到底,今日這場宴會,到底是掛著重開書院的名頭。
那青雲山的石梯頗為陡峭,一眼望不到盡頭。
段怡磨磨蹭蹭的走到了最後,等前頭的人瞧著都是一個小點兒了,方才停住了腳步,在一塊大青石頭上坐了下來。
“姑娘,咱們怎麼不走了?”知路焦急的問道,就這條破山路,她家姑娘眨眼就能跑一個來回,連大氣都不帶喘的,這會兒倒是嬌弱上了。
戲過了,姑娘!
段怡何嘗瞧不出她眼中的揶揄,抬腳佯裝要踹知路,她衝著一旁面無表情的知橋,眨了眨眼睛,“咱們停下來釣釣魚,看有沒有誰的小哥哥撞上魚鉤來。”
知橋舊事
段怡的話音剛落,一個重錘便從天而降,只見那大青石頭上方,突然跳下來一個人來。
他一手一個大錘,帶著要將段怡砸進地裡頭去的氣勢,猛撲過來。
段怡眸光一動,快若閃電,瞬間消失在原地。
那握著重錘的人,一個沒有收住,直接撞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