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會兒的功夫,先前還鬧哄哄的山頂,竟是隻剩下段家的女眷們了。
段淑見沒了人,一下子蹦了出來,“你們……”
她的話還沒有說出口,卻是整個人,都被段嫻狠狠地拽住了,她猛的將段淑拉到了自己的身後,陰沉著一張臉,同平日裡那副賢淑大方的模樣,大相徑庭。
段淑瞧著,卻是一個激靈,不敢言語了。
段嫻深深地看了段怡一眼,“妹妹從小到大,沒有人教,我這個做姐姐的,就教你一個道理。不是你的,再怎麼爭,那也不是你的。”
“用歪門邪道手段爭來的,一輩子都叫人瞧不起。妹妹可千萬別吃了這個虧。”
她說著,袖子一甩,踉蹌著拖著段淑,下山去了。
坐在那裡的段好聞言,漲紅著臉起了身,她猛的咳嗽了幾聲,斜倒在顧杏身上,“三姐姐,咱們一道兒下去吧,小弟在山下等著,怕不是要著急了。”
段怡見她經過,伸出一條腿來,攔住了她的去路。
“喲,賬沒有還清,怎麼就能走呢?”
內卷之王
段好垂下眸去,目光沒有看段怡橫出來的腿,卻是看向了她手中拿著的那個雕花竹筒兒。
她輕咳了幾聲,安慰著看向了顧杏,“阿孃先同媽媽們一道兒下山罷,小弟這麼久不見阿孃,指不定著急了。今日午食他飲了些酒,也不知道難受不難受。”
顧杏一聽,頓時慌張了起來,她著急的抓住了段好的手,朝著段怡的手上覆了過去。
“都是一家子姐妹,有什麼話好好說。阿怡你是姐姐……我去看看你阿爹同弟弟”,她說著,提起了裙角,領著一大群子婆子,浩浩蕩蕩的朝著山下行去。
一會兒的功夫,這山頂之上,只剩下段怡同段好,以及各自身邊的大丫鬟了。
像是知曉姐妹二人有話要說,她們都走得遠了些,去那上山的石臺階上守著了。
段好收回了落在顧杏背影上的視線,拿帕子捂著嘴,輕輕地咳嗽了幾聲。
她抬起頭來,眼中波光流轉,看上去竟是平添了幾分氣勢。
“若說欠債,那也是阿孃欠了你的債。我同姐姐才見幾日,何曾欠了姐姐的?”
段好說話的聲音很輕,有些有氣無力的,她轉過身去,拿出帕子墊在了那書院的門檻上,靠著門邊,坐了下去,好似不這麼做,風就會將她颳倒一般。
段怡挑了挑眉,收回了橫著的腳,她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
“打太極的話我懶得說,耽誤我功夫。你若是想做王妃,壓大姐姐一頭,自己去便是。”
“叫王佔把你推下水去,讓五殿下英雄救美也好,去弄上一壺下了藥的春宵一度也罷,我頂多唏噓兩句,世上竟是有這麼著相的蠢貨。”
“顧明睿已經定親的事情,是你放出風聲去的吧。”
段好並不意外,她抬起眼來,看向了段怡,“三姐姐怎麼賴我?府中人多眼雜的,誰是知道是誰呢?我一個閨閣女子,初到劍南,哪裡有這本事,姐姐高看我了。”
“阿孃一心想要三姐姐嫁個好人家,許是阿孃想要擇婿呢。我瞧著五殿下十分的中意姐姐,若能結成一段好姻緣,那當真是大善。”
段怡聽著,嘲諷地笑了出聲,“知道阿孃為何壯得打得死牛麼?因為她腦殼不想事,沒有你那麼自以為聰明。”
段好臉一僵,一時之間有些不知所措。
雖然所有人都覺得顧杏不是個聰明人,可鮮少會有人這麼直白的說,尤其是這個人還是她嫡親的女兒。正所謂子不嫌母貧,子女不說父母的不是……
過了好一會兒她方才輕嘆了一口氣,“若我同姐姐一般,有外祖父為靠,今兒個不用人推,我自己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