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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怡饒有興趣看向了祈郎中,這香瓜真的很香,隔得老遠,都能夠聞到。
“郎中是靠什麼來選中這一百零八人的呢?”
祈郎中抬手指了指天,又指了指段怡的臉,“當然是觀星相面!”
段怡無語,這個世界殺手遍地走,神棍多如狗!
她搖了搖頭,“不,郎中來尋我,是因為晏鏡叫我來尋你。晏鏡是謀士,郎中是什麼?”
又來一個
祈郎中撓了撓頭。
比起文士,他看上去更像是個市井小民,還是一個脾氣甚大的小民。
“你可以叫我鬥士。與天鬥其樂無窮。”
段怡挑了挑眉,若有所思的看向了祈郎中的腳,他自然是沒有說實話。
“哦。”
祈郎中見她陰陽怪氣的“哦”了一聲,不但不惱,反倒是興奮起來,“就是這個,就是這個!沒有這個調調的,入不得我門。晏鏡那老狗,不講究的撿了崔子更那個木頭。”
“老夫可絕對不會同他一般,自甘墮落,定是要找個能夠繼承我陰陽怪氣衣缽的傳人!”
他說著,眼眸一動,“當然了,你若是不喜歡叫我鬥士,也可以叫我種瓜人士。”
段怡有些無語,她哪裡陰陽怪氣了,她明明就是五好青年。
“郎中原來同晏先生師出同門。良禽擇木而棲,郎中應該去尋一顆參天大樹,而段怡不過是個閨閣女子,頂破了天,算是根帶刺的荊條罷了,怕是會耽誤了郎中的大好前程。”
祈郎中眼神複雜地搖了搖頭。
他說觀星相面,並非是看那天上星辰,斷那人間相貌,而是觀天下大勢。
天下大道諸多,士者有三道,門閥舉薦是短道,科舉取士是上道,而旁門相術是小道。
像段怡的祖父段相公,便既靠門閥又能科舉,如今已經貴為太師,人人尊稱一句相公;像神棍楚光邑,便是走小道的佼佼者,便是陛下見了他,也要喚上一句大師。
他科舉屢試不 天下大勢
段怡有些意外,文人好故弄玄虛,三分本事都恨不得吹噓成十分。聽話之前,得先像擰汗巾子似的,可著勁兒的脫脫水。
祈郎中就像是倒貼自報家門的掃地僧,讓人覺得,多少是個半桶子水,想蹭了那掃地僧的名聲。
可萬萬沒有想到,竟是個真的,不怎麼著調的隱士。
“祈郎中乃是定州名士,同晏鏡先生師出同門。他們這一門,乃是有大學問的。當年我本來打算為明睿拜晏先生。”
顧從戎行伍出身,說話行事都比尋常人要豪氣幾分,說話並不喜歡繞彎子。
“晏先生曾經中了進士,在朝做了幾年官,便掛印請辭了。不像你那祖父,什麼阿貓阿狗都收,美其名曰桃李滿天下。晏先生只收了一個學生,便是那江南崔子更。明睿同他也沒有師生緣分。”
段怡心頭一動,這麼看來,崔子更也不是個簡單人物。
像是看穿了段怡的好奇,顧從戎有些後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在茅草棚子外頭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此番你也算是運氣,恰好遇到了回家奔喪的崔子更。”
“這崔子更乃是江南王崔餘的庶子,他的母親是崔餘寵妾王氏。崔子更文武雙全……”
顧從戎說著,有些羨慕的朝著江南道的方向看了過去,“天下誰人不羨慕,崔餘有子崔子更。崔子更當年一戰成名,領玄應軍。是個了不得的人物。”
“此番他回江南奔喪,乃是因為她的親孃亡故了。這裡頭涉及到一樁如今天下人還不知曉的大事。”
顧從戎說到這裡,卻是扯開了話頭,突然問道,“黃先生說你聽到他們的談話了。你可猜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