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小小的匕首來,尋了那根髮帶的縫隙,輕輕一挑。
髮帶的縫線處瞬間被劃開,裡頭一塊薄薄的小羊皮,掉了出來。
這是墳地
小羊皮看上平平無奇的,上頭的一角甚至泛著油光,像是老神棍啃了蹄髈沒擦手留下的證據一般。
段怡拿著,在手中翻來覆去的看了看。
上頭草草的畫了一些痕跡,看上去像是一張輿圖的碎片。
只可惜太過稀碎了些,壓根兒看不出來,這究竟是什麼地方。
“老神棍急吼吼的來了劍南,屁股都沒有坐熱便偷偷出城,是不是意味著這輿圖顯示的地方就是劍南呢?這麼多人都想要,想必是張寶圖。”
段怡想著,拿著那小羊皮到燈火上烤了烤,可並沒有像話本子裡的藏寶圖一樣,烤一烤無字變有字,羊皮變神功。
這就是一張平平無奇到令人乏味的輿圖……的一角。
段怡唏噓的搖了搖頭,將那小羊皮同髮帶卷在了一起,然後伸手輕輕地在牆面上一拍,只聽得輕微的一聲咔嚓,那牆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黑漆漆的小洞。
段怡將東西胡亂的塞了進去,又是一拍,小洞瞬間又合攏了起來。
她滿意地拍了拍手,往榻上躺去。
狡兔三窟,密室一旦被人發現,那就一鍋端了。
可這些小洞就不會……因為有時候連她自己個,都不記得到底放在哪個洞裡了。
“姑娘姑娘,起身了!奴偷偷瞧著,嫻姑娘已經去老夫人屋子裡請安去了!”
睡不多時,段怡便被知路焦急的呼喚聲給吵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坐了起身,又忍不住打了個呵欠,半眯著眼睛朝著窗外看去,清晨的太陽給窗稜打上了薄薄的金光,讓整個世界都顯得溫暖了起來。
段怡倒是沒有起床氣,畢竟是遭受了六年聞雞起舞毒打的人。
“姑娘,我瞧著嫻姑娘身邊的媽媽,還端著芙蓉糕呢,說是姑娘一大早起來做的。咱們可不能再懶散了,這在京城裡,姑娘們是要晨昏定省,日日都去老夫人跟前伺候的。”
段怡挑了挑眉,起床洗漱換衫,“我倒是想要墳地裡的老祖宗教教規矩,可老人家們顫顫巍巍的爬不起來啊……”
知路一梗,忙裝作沒聽到似的,給段怡梳妝打扮起來!
饒是知路緊趕慢趕的,段怡到了老夫人盧氏的院子裡時,也已經是幾姐妹裡最後一個了。一進門去,母親顧杏便一臉憂慮的看了過來。
“三妹妹若是再晚一步,姐姐準備的芙蓉糕都要涼了。”
段怡饒有興致的看了過去,大姐段嫻正拿著筷子,伺候著老夫人用朝食,桌面上拍了一桌子吃食,段家的幾個晚輩們,都乖巧地按序坐著。
她眼眸一垂,睫毛眨了眨,有些忐忑地偷偷看向了盧老夫人,“大姐姐說得是,怡半點不如大姐姐。大姐姐昨兒個夜裡一宿沒睡,給祖母做芙蓉糕。”
“今兒個一早,還神采奕奕,當真是京城貴女的典範。怡貪睡起晚了些,成了最後一個來請安的,望祖母,母親,還有大姐姐,莫要怪罪!芙蓉糕的確是涼了便不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