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應付一會兒來接咱們的江媽媽吧!她可是不好對付,姑娘一離開劍南,她便立馬飛鴿傳書,去京城告狀了!”
拿捏住了
段怡聽著,朝著知路的身後看了過去。
知路一個激靈,猛地往後一跳,便瞧見了江媽媽那張熟悉的臉,她嚇得拍了拍胸脯,“我還以為身後站了鬼,不想媽媽這麼快就來了。”
那江媽媽毫不客氣的對著知路翻了個白眼兒,對著段怡草草地行了禮。
她約莫三四十歲的樣子,穿著一身以豬肝紅為主色的裙衫,模樣倒是生得周正,就是那臉上的粉厚得宛若颳了牆膩子,用刮刀刮下的泥,都能堵住耗子洞了。
“我的三娘子,現在知曉媽媽說的話沒有錯了吧,這世道亂得很,姑娘家在外頭亂走,指不定要遇到什麼事兒,若是傳揚出去了,有損我們段家百年清譽。”
“大娘子同二娘子若是知曉了,怕不是要羞憤得投江去了。此番你闖下這般大禍,該去小佛堂抄經,靜靜心才是!”
段怡看著那江媽媽一張一合的嘴,瞬間精神了。
“媽媽說得極是,這錦城裡人人都曉得,祖父文曲星下凡,方才有了段氏名門。百年清譽?祖父十八歲高中,這麼算來,他老人家今年應該高壽一百一十八了!青史上都得留下名兒呢!”
那江媽媽一怔,像是見鬼了一般,不敢置信的看向了段怡。
從這段三娘子五歲來老宅,便是被她管著的了。
這孩子雖不是什麼柔弱之輩,可無依無靠的,總是虛了幾分底氣。此番被顧明睿慫恿上京,已經是她生得這麼大,做的最出格的事情了。
江媽媽揉了揉自己的耳朵,“三娘子在說什麼?”
段怡衝著她笑了笑,“我說媽媽擱井底待久了,把自己個當個人物,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段怡說著,袖子一甩,朝著門外行去。
知路瞧她硬氣,袖子一擼,快步的跟著上去,“姑娘你早該如此了,這刁婆子拿了雞毛當令箭,總是欺負咱們!”
她說著,又遲疑了下,湊到了段怡耳邊,焦急地說道,“不過咱們一時爽了,回去段家,刁婆子關門打狗……呸呸,我不是說我們是狗……”
“我是說關起門來欺負咱們……”
段怡嘴角抽了抽,知路雖然話多,但倒是一心向著她的。
“我自有章法,不必慌亂”,她說著,朝著一旁的拐角處看去,那裡有兩個人,正嘀嘀咕咕的說著話兒。
“追回來了麼?”
“幸得使公想起來了,還沒有出劍南,便被攔下了。他孃的狗孫子,明的不敢來,便來暗的。我先去把兄弟們的遺物帶回來,再……”
問話的是之前在顧從戎身邊見過的黃鬍子儒生,說話的是城門口見過的炸鬍子軍爺。
見到段怡大搖大擺地從他們跟前經過,光明正大的偷聽,二人未完之話,一下子梗在喉嚨裡了。
那儒生有些尷尬地咳了咳,“段三娘子這是要去哪兒?”
段怡衝著他點了點頭,“幾日不在家,屋前的大樹不聽話,枝呀葉兒的亂竄,回去修剪一二。”
儒生同軍爺俱是一愣,欲要發問,段怡已經領著人走遠了。
這顧家乃是武將之府,不興什麼三步一亭五步一景,講究的是大開大合。院子中的青石板路,寬闊得彷彿在城中的街市上一般。
段怡走得極快,待江媽媽追出了一身薄汗,方才從震驚中清醒了過來。
她強壓著怒氣,盯著段怡的背影瞧了瞧,半點兒沒有錯。
這小姑娘雖然身量比旁人略高一些,但到底不過十歲而已,沒有丫鬟相幫,自己個連發髻都不會梳的,京城裡的五娘子,只比段怡小一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