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了個方向,用那弓柄的一頭,指向了鄭鐸。
“你可知四個字?人定勝天!有我段怡在,我們山南何須用驚雷?”
段家軍中一片沸騰!先前被雷折斷旗杆的驚恐之感,消散了大半。
“不愧……是段怡啊!”
段怡從那陣陣歡呼聲中,分辨出了一個熟悉的弱弱地聲音,她勾了勾嘴角,朝著那坑中看去,只見一個白嫩的手,陡然出現在了大坑邊緣。
緊接著,蘇筠像是那剛出世的石猴一般,猛地從坑中躍起。
那獨孤逅站在坑邊,正摸著臉上的傷口,見自己的手中一片猩紅,已經是怒火中燒,又見蘇筠從那坑中爬了起來,更是大吼出聲。
“那坑中的鐵荊棘扎不死你,便讓小爺手中的長矛送你上路!”
他這麼一吼,所有的人都看了過來。
段怡瞧著蘇筠的模樣,心中一緊,他身上的衣衫被扎得破破爛爛的,甲衣上到處掛著鐵刺,看上去狼狽得像是街頭上的丐幫長老。
那沒有甲片護住的手臂上,被扎出了血來,斑駁點點。
她抿了抿嘴,都這樣了,這孩子還記得那句,不愧是段怡。
蘇筠聞言冷笑一聲,他猛的一個空中翻滾,踩著那獨孤逅的肩膀,翻身到了他的身後,隨後長槍從腋下插過,戳死了身後的一個藍田騎兵,搶了他的戰馬,站在那馬鞍之上,朝著獨孤逅攻了過去。
那獨孤逅雖然是個二世祖,但從前也一直跟著舅父沈青安在北地邊關作戰。
雖然看上去吊兒郎當的,手底下卻是有幾分真本事。
見蘇筠認真得像是一匹孤狼,他亦是正了正色,提著長矛迎了上去。
二人盤旋著,像是草原上的鬥獸,隨時都會一躍而起,將對方撕了個粉碎。
對壘的兩軍,都默契的沒有動,屏住了呼吸。
就在這個時候,只見天空一道閃電劃過,轟隆隆的雷聲響起。
段怡心中豈止是神獸奔過,那是神獸每個人在她跟前扭屁股嘲諷再奔過!
莫不成還來?
她想著,仰頭一看,瓢潑的大雨,直接朝著她的臉上潑來。
怎麼辦?姑奶奶有一句話不知道是該直接罵,還是直接罵?
那傾盆的大雨嘩啦啦的落了下來,靠山佔據高地的藍田軍倒是還好,站在下頭的段家軍,卻是遭了大殃,不一會兒的功夫,那鞋子便全泡在了水中。
雨水落到蘇筠的身上,將他傷口上的血沖刷了下來,流了一地,看上去格外的駭人。
蘇筠此時卻是顧不得這些。
從他還是一個孩童起,他便跟著段怡了,不是沒有人笑他,說段怡打個屁,他都要誇讚好香啊!程穹也時常說他若是上了年紀之後,便是話本子裡殘害忠良的大反派。
是佞臣。
可他蘇筠的命都是段怡給的。
他不在乎什麼家國天下,亦是不在乎天下蒼生,他只想要堅定的站在段怡的身邊。
老天爺反對段怡,他便弒天。
蘇筠眼神陡然一變,他從那馬上一躍而起,揮舞著長槍,朝著獨孤逅的喉嚨猛刺而去。
大雨像是幕布一般,遮擋著人的眼簾,叫人看不真切。
獨孤逅腦子還沒有反應過來,蘇筠的槍尖已經到了他的跟前,他只覺得自己的汗毛根根豎起,脊背隱隱發寒。
好快的速度!
來不及細想,獨孤逅下意識的頭一偏,只感覺臉上一陣劇痛,他伸手一摸,一手鮮紅。
蘇筠在先前段怡長箭劃過的下方,又劃出了一條更深的血口子。
獨孤逅肝膽欲裂,他的臉該不會要毀容了吧!
趁著獨孤逅分神,蘇筠提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