卒,白得淮南道。說起來奇了怪了,明明淮南道也是絕戶,怎麼當初他們都要去劍南……”
段怡說完,兩人皆是一愣。
段怡立即又補充道,“當然,他們去劍南道,主要是因為河山印在那裡。”
崔子更若有所思的想了想,又道,“因為賀家有子侄。我記得幾年之前,賀章想要過繼他堂兄的兒子賀涵,後來不知怎麼的,就沒有下文了。”
“我會叫人去查探一二的。”
崔子更替段怡上好了藥,又取了乾淨的布,小心翼翼的替她包了起來。
段怡瞧著,嫌棄的看了一眼,“真是大驚小怪的,這麼一點小傷,包得像粽子似的。我剛剛開始學習槍法的時候,滿手血泡,比這嚇人多了。”
“練得累了,倒床就睡。知路就在我床邊點著燈,一邊挑泡一邊哭。那一陣子,錦城還有傳聞,說老段家的墳山上鬧鬼。有個被欺負了的女鬼,夜夜嚎哭……”
崔子更聽著,神色柔和了幾分。
他靜靜地看著段怡的手,說道,“你若是想抽賀淮南,賀章不可能從屋子裡跑出來救得了她。”
“我抽死賀淮南容易,不過她一出事,賀章便會來個魚死網破,到時候這場仗,不打也得打了。你能想到的事情,我同樣也想到了。”
“賀淮南是個沽名釣譽之輩,手上的功夫尚不如知橋的半分。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姑娘,遲早是要栽大跟頭的。說起來,你刺她的是什麼毒?”
能練出一身好功夫的人,多半都是耐得住性子的人。
崔子更聽著段怡老氣橫秋的話,無奈的摸了摸她的腦袋,“自稱姑奶奶久了,還真當自己七老八十了,你不也是一個小姑娘。”
段怡一聽,嘿嘿一笑,她驕傲的抬起了下巴,“那不同,我可是一出生,就當姨(怡)的神人!”
段怡說著,拍開了崔子更那礙眼的手。
“不要老摸我的頭,你是個廚子,誰知道你手上有沒有油。”
崔子更一梗,看著段怡的目光深邃起來。
“你還記得之前我同你說的麼?拿下蘇州城之後,有事情想要同你說。”
他目光炯炯,好似要將人灼燒了似的,段怡同崔子更對視了一眼,不由得有些慌亂了起來。
“我也有事情同你說。靈機真的太沒有節操了,有奶就是娘,誰抱它都可以。照這樣下去,怕不是要被人拐走了去。”
崔子更見她顧左右眼其他,無奈的苦笑出聲。
“段怡,不要打岔。我從前同你說過好些次,希望你能夠留在江南東道,能夠同我一併打天下。那時候,我其實就想要問你,段怡,你可願嫁我為妻?”
段怡一愣,隨即果斷的搖了搖頭,“不想。”
段怡的解釋
崔子更心中一揪,他下意識的半握了拳。
手心中酥酥麻麻的,那種酸澀感,好似連通了鼻腔似的,讓鼻頭也連帶著酸酸地起來。
“並非因為你有河山印,也不是因為你能征善戰,能夠助我一臂之力,只是因為,我心悅於你。”
崔子更深吸了一口氣,又說道。
他的聲音同平時格外的不同,彷彿變得低沉溫柔了許多,帶著一種曖昧情濃時特有的粘膩。
“阿孃很喜歡阿爹,喜歡到寧願做讓人瞧不起的妾室,也非要跟著他來江南道。我小時候阿孃被大夫人羞辱,衣著單薄的站在雪地裡,險些丟了性命。”
“阿爹不在城中,無人護她。當時我坐在床邊,抱著阿孃的手,哭著問她,為什麼呢?為什麼非阿爹不可,若是……”
“阿孃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地拍著我。直到我去劍南道,遇見了段怡你。”
崔子更說著,直視